高顺站在桌前,目光落在张林脸上。营帐内没有声音,只有墙上地图的边角被风吹得微微颤动。
张林没有退后一步。他看着高顺,声音平稳:“我不能许你官爵,但我能许你一句话——从今日起,陷阵营每人每日两餐热食,冬有厚衣,伤有医药。”
高顺眼神未动:“你说得轻松。粮从哪来?衣由谁做?药靠何人供?”
“我自有办法。”张林答,“我已在幽州建屯田,百姓归附,粮仓渐满。军需调度由荀彧主理,陈群立律保障供给。若有一日陷阵营断粮,你可当面取我项上人头。”
高顺盯着他,许久才问:“那你为何要收这支兵?为名声?为战力?还是为多一张嘴说忠心?”
张林摇头:“我不是为了用你们去拼死,而是为了让你们不必白白送死。乱世之中,一支精兵若无明主统领,迟早沦为他人刀下草芥。你练他们站得直,走得齐,不是为了让他们死在无意义的冲锋里。”
他向前半步:“你问我为什么。因为我见过太多士兵,饿着肚子上阵,穿着破甲迎敌,倒下时连名字都没人记得。我不想再看到那样的事发生。”
高顺沉默。手指缓缓压在佩剑上。
“那你可知他们是谁?”他忽然开口。
“他们是陷阵营。”张林说,“是能在千军万马中稳住阵脚的人。”
“他们是人。”高顺声音低沉,“每一个都是活生生的人。有的刚成婚,有的家里还有老母等米下锅。他们不是盾,不是刀,不是用来消耗的工具。”
“我知道。”张林语气不变,“所以我会让他们的家人住在军属屯,每月发粮,遇灾优先救济。若有伤亡,抚恤加倍,子女入学堂,由我亲自监督。”
高顺抬头看他。
“你不像那些只懂喊‘忠勇’的将军。”
“我不是将军。”张林说,“我是他们的主公。这两个字不是称呼,是责任。”
高顺转身走到墙边,取下挂在木钉上的令旗。黑色旗面,边缘磨损,中间绣着一个“陷”字。
他回身,将令旗放在桌上。
“你刚才说,要做一个值得我们不退的人。”
“我说过。”
“那我要试一试。”
话音落下的瞬间,高顺猛然拔剑!
寒光一闪,刀锋直逼张林咽喉,在距颈前三寸处骤然停住。剑尖稳定,未抖一分。
典韦三人几乎同时冲到辕门外,却被一股力量拦住——是张辽抬手挡下了他们。
营内,张林未动。呼吸如常,眼神未闪。
高顺持剑不动,声音冷如铁石:“这一刀,试测你是否怕死。”
“我不怕。”张林说,“因为你不会杀我。”
“为何?”
“因为你若想杀我,早在门外就动手了。你让我进来,听我说话,看我反应。你不是刺客,你是统帅。你杀我,你的兵就真成了无根之兵。”
高顺依旧不动。
“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这一刀,也是在测我自己。”张林说,“测我有没有资格站在你面前,接受这支部队的信任。你不怕我躲,也不怕我反击。你怕的是我犹豫。”
他说完,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伸向那柄悬在空中的剑。
高顺盯着他的手,又看向他的眼睛。
三息之后,剑收回鞘中。
“好。”高顺低头,双膝跪地。
张林伸手欲扶,却被避开。
“陷阵营七百编制未齐,眼前这二十人,是我亲手选出的种子。”高顺双手捧起令旗,举过头顶,“今日起,誓死追随主公张林,赴汤蹈火,绝不后退!”
脑中系统提示响起:
【通过忠诚考验,获得陷阵营指挥权】
【解锁专属军团权限:陷阵营训练所建造资格】
【声望值+800,势力影响力提升】
张林接过令旗,入手沉重。布面粗糙,旗杆包着旧皮,显然是常年握持所致。
他握紧,低声道:“从今往后,你们不再是无根之兵。我张林在此立誓——只要我有一口饭吃,便不让陷阵营一人饿着;只要我还站着,就绝不让你们独自冲锋。”
高顺起身,转身走向营门。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
“陷阵营!”
一声厉喝划破寂静。
校场上尘土未散,二十名黑甲士兵闻声而出。脚步整齐,盾牌顿地,发出一声闷响,如同雷击大地。
他们列成三排,手持巨盾,腰佩短刀,头盔遮面,静立如山。
高顺立于队前,回身看向张林。
“主公,请检视您的部队。”
张林迈步走出营门,手中令旗随风轻扬。
阳光照在黑甲之上,反射出冷硬光泽。每一副铠甲都有修补痕迹,每一块盾牌都刻着划痕。
这不是一支享尽荣华的军队,而是一支真正经历过生死的队伍。
张林走到队列前方,停下。
“你们可愿随我征战天下?”
无人说话。但二十人同时抬手,盾牌横胸,右拳击盾,发出整齐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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