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亮,雾气在河面上浮动。张林三人策马前行,脚下的土路逐渐变得潮湿松软,马蹄踩下去发出闷响。许褚走在前头,手一直搭在双锤上,眼神扫视四周。典韦紧随其后,目光不时扫向两侧林地。
他们刚离开驿站不久,一路上都没再见到人影。可就在这片荒河边,前方突然传来兵刃交击的声音。
许褚立刻勒住马缰,战马前蹄扬起。他眯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河滩上,一名白衣青年正与五名匈奴厮杀。那人手中长剑翻飞,脚下步法稳健,但敌人太多,已渐渐被围在中间。
一名匈奴挥刀劈来,青年侧身避过,肩头却被另一人划了一道。血立刻渗了出来,染红了半边衣襟。
“有人被打劫了!”许褚低吼一声,就要冲上去。
张林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别动。”
许褚回头:“他们五打一,再不出手他就完了!”
张林没松手:“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那些匈奴是不是探子。刚才那伙人说有人在等大人物,我们现在不能暴露。”
典韦蹲下身,压低声音:“主公说得对。先看清楚情况。”
许褚咬牙,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却终究没有挣开张林的手。
那边战况愈发激烈。五名匈奴呈扇形逼近,步步紧逼。白衣青年背靠一块巨石,呼吸急促,额头满是汗水。他左手摸到腰间一个皮囊,猛地拔出,往地上一泼。
酒液洒开,空气中顿时弥漫出浓烈气味。
紧接着,他剑尖一挑,将旁边一根燃烧的火把引了过来。火焰顺着酒迹瞬间燃起,一道火墙横在双方之间。
匈奴人纷纷后退,脸上露出惊惧。一人想绕行,结果脚下踩空,跌进河边浅水里。另一人怒吼着冲上前,却被青年一剑刺中大腿,倒地不起。
剩下三人不敢贸然进攻,在火墙外徘徊。
青年喘着粗气,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但他站得笔直,眼神依旧锐利。
张林盯着他的动作,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这人不只是会打架,他知道怎么用环境,怎么控场,更知道什么时候该拼命,什么时候该忍耐。
刚才那一招“泼酒成火”,看似简单,实则需要极准的判断和冷静的头脑。换作一般人,早就在围攻下乱了阵脚。
“此人不简单。”张林低声说。
典韦点头:“剑法稳,心也稳。受了伤也不慌。”
许褚看着火墙后的身影,怒意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佩服:“要是我,肯定直接冲上去砸人了。”
张林没接话。他在想这个人能不能为己所用。现在正是用人之际,黄巾将起,北方匈奴未清,能多一个高手相助,就多一分胜算。
火墙慢慢熄灭。一名匈奴见状,突然从背后抽出短弓,搭箭便射。
箭矢破空而来,直奔青年胸口。
青年反应极快,侧身一闪,箭擦过臂膀,带出一道血痕。但他没停下,趁着对方收弓的瞬间,猛然跃出,长剑直取最近一人咽喉。
那人来不及举刀,已被刺穿喉咙,当场倒地。
剩下两名匈奴对视一眼,转身就想逃。
青年却不给他们机会。他追上一步,剑光一闪,砍中一人后颈。那人扑倒在地,抽搐两下便不动了。
最后一人刚跑到河边,脚下一滑,摔进浅水中。他挣扎着要爬起,青年已赶到,一脚踩住他背脊,长剑架在脖颈上。
“谁派你们来的?”青年问,声音不高,却透着冷意。
那人哆嗦着摇头:“没人……我们只是游散的……”
“游散的?带着武器跑这么远?”青年加重了脚上的力道,“说真话。”
那人终于崩溃:“是……是有人给钱,让我们在这条路上盯着,看到独行的武者就动手……要是能抢到兵器更好……”
青年皱眉:“什么人给的钱?”
“不知道……是个戴斗笠的……给了银子就走了……”
青年不再追问,手起剑落,结束了这人的性命。
河滩重归寂静。风吹过水面,带来一丝凉意。
青年这才松了口气,拄剑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肩头、手臂的伤口都在流血,他脸色发白,却仍不肯坐下。
张林缓缓站起身。
许褚看了他一眼:“现在可以过去了吧?”
张林点头:“走。”
三人从藏身处走出,脚步沉稳地朝河滩走去。
青年听到动静,立刻警觉,转身面对来人。他一手持剑,另一只手按住腰间酒囊,眼神戒备。
张林停下脚步,距他十步远。典韦和许褚站在他身后两侧,没有靠近。
“文远兄剑法精妙。”张林开口,语气平和,“方才若非克制,你我恐已错过。”
青年一怔:“你怎么知道我的字?”
张林没回答,只是看着他。阳光照在河面,映出两人身影。一个少年身穿粗布短打,眼神清澈坚定;一个青年白衣染血,手持长剑,身形挺立。
片刻沉默。
青年终于收剑入鞘,抱拳行礼:“张某见过公子。不知方才藏于何处,竟看得如此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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