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平原的寒风卷着尘土,在旷野上呼啸而过,冻土被马蹄和脚步踩得坑坑洼洼,散落着敌军丢弃的背包、枪械和被炸毁的马车,车轮碾过的痕迹在平原上延伸,指向沈阳方向,那是廖耀湘兵团仓皇回撤的轨迹。
任天侠骑着枣红马,奔驰在追击队伍的最前方,美式军大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驳壳枪的红绸子在胸前飞舞,他回头望去,一纵的队伍已不复整齐建制,各师、旅、团在急行军中被地形和敌军溃散部队冲散,成百上千的战士自发集结,以连、排、班为单位,像无数把尖刀,刺向廖耀湘兵团的腹地。
“传我命令!” 任天侠勒住马缰,声音被寒风撕裂,却依旧坚定有力,“各部队无需拘泥建制!以连、排、班为单位各自为战,哪里有枪声就往哪里打!咬住廖耀湘的尾巴,不准他喘一口气,直到把这股反动派全部歼灭!”
谷士聪骑着马紧随其后,手里挥舞着红旗,大声重复命令:“各自为战!哪里有枪声往哪里打!不准放跑一个敌人!”
夏清萍趴在马背上,快速在地图上标注着零散传来的战况,笔尖划过纸页发出 “沙沙” 声,脸上沾着尘土,眼神却格外明亮:“司令员,一师一部在西北方向十里地与敌军后卫部队交火,二师散兵在沟壑地带发现敌军辎重队,独立旅已穿插到敌军侧翼!”
一师师长赵青山、政委李柱子、参谋长何敏带着打散的一团、二团战士,沿着冻土上的车辙追击,他们的灰布军装沾满泥点,草鞋磨破后用布条缠在脚上,有的战士扛着刚缴获的美式步枪,有的握着刺刀见红的大刀,眼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前面就是马家屯!枪声密集,肯定是敌军主力后卫!” 赵青山抬手示意队伍隐蔽,指着前方烟雾缭绕的村庄,“周建军,带你的一连从村东绕过去,孙红旗,你带二连堵村西出口,刘新华,率三连正面冲击,咱们三面夹击,把这股敌人包饺子!”
一师一旅旅长周建军、政委孙红旗、参谋长刘新华齐声应道,各自带着队伍散开,战士们猫着腰,借着平原上的土坡和沟壑掩护,快速向马家屯逼近,脚步声被寒风掩盖,只有偶尔闪过的刺刀反光暴露了他们的踪迹。
马家屯里,廖耀湘兵团的后卫部队正忙着抢夺村民的粮食,准备生火做饭,突然听到村外传来枪声,顿时乱作一团,有的慌乱地拿起武器,有的钻进村民的地窖,有的则骑着马想冲出村庄。
“打!” 周建军大喊一声,一连战士们从村东发起攻击,步枪和手榴弹同时开火,敌军纷纷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孙红旗的二连在村西截住了试图逃跑的敌军,双方展开白刃战,刺刀碰撞的 “叮叮当当” 声混着呐喊声,响彻整个村庄。
刘新华的三连从正面冲入村庄,战士们逐屋肃清残敌,一名年轻战士被敌军的刺刀刺中胳膊,他忍着剧痛,反手一刀砍中敌军的肩膀,嘴里大喊:“为了王强司令!为了锦州的乡亲们!”
二师师长张克昌、政委方天晋、参谋长赵刚带着二师二旅旅长王树根、政委韩玉成、参谋长胡茂山的十三团、十四团散兵,在一道干涸的沟壑里发现了廖耀湘的辎重队,几十辆马车装满了弹药和粮食,由一个营的敌军守卫。
“隐蔽!” 张克昌抬手示意,战士们立刻趴在沟壑两侧,冻土块硌得人生疼,却没人敢动,“王树根,带你的十三团战士从沟壑北侧迂回,韩玉成,你带十四团从南侧包抄,胡茂山,率工兵炸掉敌军的马车轮胎,让他们跑不了!”
王树根带着十三团战士,借着沟壑的掩护,悄悄向北侧移动,战士们的动作轻盈,像猎豹一样潜行,韩玉成的十四团则从南侧逼近,手里的手榴弹拉开引线,随时准备投掷。
“动手!” 张克昌一声令下,胡茂山的工兵排立刻冲出沟壑,将炸药包贴在马车轮胎上,拉开引线后快速撤离,“轰!轰!” 几声巨响,马车轮胎被炸毁,车厢倾倒,弹药和粮食散落一地。
敌军见状,纷纷举枪射击,二师战士们从沟壑两侧跃起,发起冲锋,步枪和冲锋枪喷出火舌,敌军的守卫部队节节败退,有的放下武器投降,有的则抱着弹药箱想逃跑,被战士们一一击毙。
“守住弹药!不准损坏!” 张克昌冲进辎重队,大声命令道,战士们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看管起散落的弹药,有的用帆布盖住,有的则搬到沟壑里隐蔽,脸上露出珍视的神色 —— 这些弹药,将成为继续追击的重要补给。
三师师长张守义、政委刘青生、参谋长曹建国带着三师一旅旅长董振邦、政委梁少军的十九团、二十团散兵,在一道土坡后发现了廖耀湘兵团的一个加强连,他们正忙着构筑简易防御工事,准备阻击追兵。
“董振邦,带你的十九团从土坡左侧冲下去,梁少军,你带二十团从右侧迂回,我带直属排正面吸引敌军火力!” 张守义拔出腰间的驳壳枪,眼神锐利如鹰,“动作要快,趁他们工事还没修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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