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5日的晨曦刚漫过野狼谷的山尖,独立旅的操场上还飘着操练的号子声,通信兵突然骑着快马冲破晨雾,马背上的铁皮电报箱撞得叮当响。“旅首长!急电!延安拍来的!”
任天侠刚在指挥帐篷里铺开作战地图,闻言一把抓过电报,油墨未干的字迹刺得人眼眶发烫——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帐篷里瞬间爆发出欢呼,隔壁帐篷的卫生员们扔下绷带就往外跑,连炊事班的老周都举着铁锅敲得震天响。
可欢呼声还没散尽,第二封电报就送到了。这一次,通信兵的脸色惨白,递电报的手都在抖。任天侠扫完内容,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猛地将电报拍在桌上:“蒋介石这是要抢果子!”
谷士聪凑过来一看,只见电报上清晰写着蒋介石的命令:山东日军须坚守各城市据点,等候国民党军接收;国民党部队立即向八路军包围的交通要道推进;伪军“负责维持地方治安”。林虎气得攥紧拳头:“这叫什么投降?分明是让鬼子伪军接着跟咱们作对!”
就在这时,第三封电报送到,是山东军区转发的朱德总司令命令。任天侠逐字念出声,声音渐渐洪亮:“‘中国解放区抗日军总司令朱德电令冈村宁次:立即停止军事行动,向八路军、新四军及华南抗日纵队投降,缴出全部武器装备’。”他抬眼看向众人,眼神重新燃起斗志,“罗荣桓司令已经组建五路大军发起全面反攻,咱们独立旅编入鲁南军区第五路,任务是拿下津浦线沙沟据点,切断徐州至兖州段铁路!”
张守义立马站出来请战:“旅长,沙沟据点是津浦线的咽喉,驻着日军铁道部队一千余人,还有伪军五百多,指挥官太田是出了名的顽固。让一团上,保证三天内拿下!”
任天侠点头,指尖在地图上的沙沟镇圈了个圈:“太田昨天已经拒绝了军区的投降通牒,说只向国民党军缴械。守义,这次不光要打赢,还要打出咱们合成旅的样子——让鬼子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抗日主力军!”
次日拂晓,独立旅三千六百人的队伍沿着山涧向沙沟镇开进。侦察分队提前摸清了敌情:沙沟据点由日军驻守核心炮楼,伪军在外围构筑战壕,据点东侧的津浦铁路上停着两辆铁甲列车,日军的重机枪架在车顶,随时能沿铁路机动支援。
“按‘围点打援+政治攻势’方案行动!”张守义在临时指挥所向各营下达命令,“装甲营控制铁路两侧高地,工兵营在铁甲列车必经之路埋设炸药,步兵一营包围伪军战壕,步兵二营封锁日军炮楼出口,特战分队负责劝降谈判!”
天刚蒙蒙亮,工兵营就借着晨雾在铁路上作业。排长郭亮峰带着战士们把炸药包埋在铁轨接缝处,接上引线拉到百米外的草丛里,又用树枝和浮土把痕迹掩盖好。刚完成伪装,就听见远处传来铁甲列车的轰鸣声——太田派部队沿铁路巡逻来了。
“隐蔽!”郭亮峰一把按下身边的战士。铁甲列车喷着黑烟驶过,车轮碾过铁轨的震动传到地下,战士们攥着引线的手都沁出了汗。直到列车走远,郭亮峰才松了口气:“这铁家伙火力猛,得先把它钉死在站上!”
与此同时,步兵一营已经摸到伪军战壕外。伪军连长赵三炮正缩在掩体里抽烟,听见身后传来响动,刚摸到手枪就被抵住了后脑勺。“别动手!我们投降!”赵三炮立马举手,他早就不想替鬼子卖命了,只是怕太田报复才不敢反抗。
一营营长李锐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你们配合劝降,既往不咎!”赵三炮立马扯开嗓子喊:“弟兄们!鬼子都投降了,蒋介石让咱们当替死鬼,不值当!快放下枪!”战壕里的伪军本就军心涣散,听见喊声纷纷扔了枪,钻出掩体举手投降。
外围的枪声惊动了炮楼里的太田。他站在炮楼顶端的了望台,看见伪军战壕里插起了白旗,气得拔出军刀嘶吼:“八嘎!给我用重炮轰!”炮楼底层的两门步兵炮立马开火,炮弹落在一营阵地旁,掀起漫天尘土。
张守义站在高地上看得真切,当即下令:“炮兵营反击!目标日军炮楼射击口,急速射!”八门迫击炮同时轰鸣,炮弹精准地砸在炮楼的射击孔附近,碎石和木屑飞溅,日军的步兵炮瞬间哑了火。
太田见状,立马下令铁甲列车出击。两辆铁甲列车喷着浓烟冲向工兵营的埋伏点,车顶的重机枪疯狂扫射。郭亮峰趴在草丛里,盯着越来越近的列车,直到车头驶到炸药正上方,猛地拉下引线:“炸!”
“轰——”两声巨响,铁轨被炸得向上翘起,第一辆铁甲列车的车轮脱轨,车头重重砸在路基上,后面的列车来不及刹车,狠狠撞了上去。车厢里的日军惨叫着爬出来,刚落地就被装甲营的战士们包围,手里的枪扔得老远。
炮楼里的日军彻底慌了。太田却还在负隅顽抗,让通信兵向济南的日军司令部发电求救,可电台早就被特战分队的狙击手打坏了。周锐带着特战队员冲到炮楼下,用喇叭喊:“太田!你的铁甲列车被炸毁,援军被我军拦截,再不投降,就把炮楼炸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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