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日清晨的郑州独立旅指挥部,阳光刚漫过窗台,就被墙上那张泛黄的郑汴铁路旧线图截住。旅长任天侠站在图前,指腹沿着锈迹斑斑的铁路线反复滑动,最终停在“黄河大桥”与“中牟站”两个红圈上,声音带着刚解放开封的余劲:“开封刚拿下来,郑州是咱们的根,这铁路不通,粮食运不过去,棉花拉不回来,百姓心不安,打商丘更是没底气——今天就把修复铁路的事定下来,谁都不能含糊。”
围在桌前的旅部领导齐刷刷抬头,政委芦淑芳率先接过话,手里攥着连夜整理的群众意见表:“任旅长说得对,昨天去郑州城郊调研,老乡们听说要修铁路,二十多个村都派了代表来请愿,说愿意出工出力。这铁路不光是运输线,更是民心线,咱们得把这事办实。”
参谋长谷士聪立刻从公文包掏出勘察报告,封皮上还沾着黄河滩的泥沙——那是工兵营营长赵刚带着人连夜勘察的成果:“旅长、政委,赵刚他们摸清了,这条陇海铁路郑汴段,日军炸了黄河大桥两座桥墩,撬走中牟到开封段十二处钢轨,枕木少了三成,但七成路基还能用,钢轨打磨后能复用。最棘手的是大桥,剩下的一座桥墩有裂缝,赵刚说最少要十五天才能加固好。”
“十五天太长,十天内必须让桥墩能过货车!”任天侠手指重重敲在“黄河大桥”上,目光转向副旅长张克昌,“张副旅长,你牵头盯着铁路修复的整体协调,有物资短缺、人员调配的问题,直接找各营对接。”又看向工兵营营长赵刚,“赵刚,你带工兵营全员上桥,后勤营给你优先调水泥、钢筋,不够就从地方征,务必按期完成。”
赵刚立刻起身敬礼,声音洪亮:“请旅长放心!我把工兵营分成三班,24小时连轴转,桥墩加固用最好的钢筋,保证修得比原来还结实!”
后勤营营长廉立新紧接着开口:“赵营长,你要的水泥、钢轨连接件,我已经让后勤营的人去郑州、开封两城的铁匠铺、水泥厂协调了,今天下午就能开始运;枕木的事,政治部主任于龙飞已经安排宣传队去沿线村镇动员,老乡们愿意出木匠,咱们按一根枕木两斤粮食的标准给补偿,保证不亏了百姓。”
于龙飞点头补充:“宣传队明天一早就分赴中牟、开封周边村镇,不光要动员老乡,还要讲清楚修铁路的好处——郑州的粮食能更快运到开封,开封的棉花能拉到郑州织成布,让老乡们知道这是为自己修的路。”
任天侠满意地点头,目光扫过警卫团团长赵天义:“铁路修得再快,没人护着也白搭。赵天义,从警卫团抽调三百人,组建护路游击队,分三个小队驻守黄河大桥、中牟站、柳园口这三个关键节点。每个小队配两挺机枪,从机枪营郑大勇那调,再让特战队队长林虎派十个特战队员跟着,教他们识别特务、排查炸药——这铁路要是出了岔子,咱们都没法跟百姓交代。”
赵天义立刻应下:“我今天就挑人,优先选熟悉本地地形的战士,每个节点设三个巡逻组,白天两小时巡一次,晚上一小时一次,保证铁轨一根不少、桥墩一点不损。”林虎也跟着补充:“特战队员会带探雷器,教护路队怎么查铁轨下的诡雷,遇到可疑人员怎么处置,绝不让特务有可乘之机。”
就在铁路修复事宜敲定的同时,侦察营营长陈士清拿着一份刚整理好的情报走进指挥部:“旅长、政委,商丘那边的初步情况摸清楚了,城内伪军三千多人,分属原国民党部队和土匪,日军留下的军火库在城西北,由一个营驻守。但具体的布防、换岗时间还没摸清,得派侦察兵潜入才行。”
任天侠接过情报,眉头微蹙:“打商丘不能盲目,必须把情况摸透。陈士清,你选二十个精干的侦察兵,乔装成流民、商贩潜入商丘,一是摸清伪军布防,特别是军火库的守卫规律;二是找到城内的地下党,看看能不能策反几个伪军军官;三是标记出暗堡、炮楼的位置,给炮兵团长王强提供射击坐标。”
陈士清立正领命:“保证完成任务!我们准备带些棉花、粮食当掩护,棉袄夹层里藏微型地图和暗号本,明天一早就出发。”
副旅长张克昌这时开口:“商丘在豫东支队的活动范围里,咱们得跟他们协商,让他们帮忙牵制外围伪军。我建议派通信营营长张立生带通讯员去豫东支队驻地,把咱们的计划跟他们对接,争取共享情报、分兵配合。”
任天侠点头:“就按张副旅长说的办。张立生,你亲自去,跟豫东支队说清楚,咱们希望他们派两个营在商丘东南的虞城、夏邑一带活动,牵制那里的伪军,防止他们增援商丘;攻下商丘后,战利品优先补充两地作战部队,粮食留一部分给商丘百姓,绝不让他们白出力。”
张立生立刻应声:“我今天就准备,明天一早骑马去豫东支队驻地,保证把咱们的意思传达到,尽快把协商结果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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