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8日的晨光刚漫过颍河河面,许昌旅部的通信兵就抱着三份战报冲进院子,军靴踩在结了薄霜的土路上,溅起细碎的冰碴:“旅长!三路部队最新战报都到了!”
任天侠刚洗漱完,毛巾还搭在肩上,伸手接过战报,指尖先触到漯河方向那页——纸上还沾着淡淡的火药味,字里行间满是硝烟气。“大杨庄拿下后,一团跟装甲连趁热打铁,又清了漯河东边的两个小据点,缴了12支三八大盖,还抓了8个伪军翻译。”他念出声,抬头看向刚进门的谷士聪,“赵刚的工兵营没闲着,在据点外围修了三个隐蔽工事,还在漯河到许昌的必经之路上埋了反步兵雷,日军想派兵反扑,得先过这关。”
谷士聪凑过来,目光落在周口方向的战报上,指尖点了点“李家庄炮楼”那行字:“淑芳这路打得更顺!炸了李家庄炮楼后,骑兵团追着逃兵摸进了周口北边的王集镇,把伪军的粮库给端了——足足有五十石粮食,已经分给周边乡亲了。特战队还抓了伪军团长的小舅子,那小子供出周口城里的伪军正在城西修新炮楼,说是要防咱们再打过去。”
“修炮楼?正好给咱们练手。”任天侠把战报往桌上一放,转身从墙角拖出河南地图,手指在周口城西画了个圈,“让淑芳别着急进城,先把新炮楼的位置摸清楚,用特战队加工兵的组合——特战队摸哨,工兵炸地基,骑兵在外围兜着,既练了协同,又能断伪军的念想。”
说话间,通信兵又送来驻马店方向的消息,这次是陈士清发来的电报,字迹比之前更潦草,显然是在移动中写的。“士聪你看,”任天侠把电报递过去,“你带的三路在小张庄缴了粮食后,周边几个小据点的伪军直接带着枪投降了,现在已经控制了驻马店北边的三个镇子。国民党军第12军派了个参谋来交涉,问咱们是不是要往驻马店城里动,陈士清按咱们之前说的,跟他们讲清楚‘只打日伪军,不犯友军地界’,那参谋没多说就走了。”
谷士聪松了口气,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喝了口热水:“只要国民党军不找事,咱们就能专心清剿驻马店周边的残敌。我让水上巡逻队顺着沙颍河往下游探了,发现驻马店南边有个伪军码头,天天往城里运弹药,正好让工兵营三连练架浮桥——从河对岸绕过去,出其不意炸了码头,就能断驻马店伪军的补给线。”
“就这么办。”任天侠拿起铅笔,在地图上标注出三个方向的新任务,“漯河方向,让一团跟装甲连围着漯河城布防,工兵营一连在铁路边埋地雷,别让日军从铁路调援军;周口方向,淑芳那边重点盯新炮楼,等摸清楚情况就动手;驻马店方向,你跟陈士清商量着,先炸码头,再清残敌,把根据地往南扩一扩。”
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朝通信营喊:“给赵刚发报,让工兵营留一个排在许昌,把旅部周边的防御工事再加固下,顺便教新兵怎么排雷——现在新兵多,得让他们早点练会真本事。”
刚安排完,门外传来马蹄声,芦淑芳的警卫员翻身下马,手里举着一份标注“急”的战报:“旅长!芦政委让我送战报来!周口城西的新炮楼摸清楚了,有50个伪军守着,炮楼底下埋了地雷,还拉了铁丝网,伪军说三天后要往炮楼里运重机枪!”
任天侠接过战报,快速扫了几眼,眉头皱了皱:“50个伪军加地雷铁丝网,硬冲会有伤亡。让淑芳这么办——特战队选10个身手好的,夜里从炮楼后面的树林摸过去,用匕首解决哨兵;工兵营二连带炸药和铁锹,跟在后面,先挖地道到炮楼底下,再埋炸药;骑兵连在炮楼东边的路口等着,要是有伪军逃跑,直接兜住。”
他把修改后的方案写在纸上,交给警卫员:“让淑芳务必等天黑再动手,注意保护工兵的安全,炸炮楼的时候别伤着周边的乡亲。”
警卫员领命离开后,任天侠走到地图前,指尖在漯河、周口、驻马店三个点之间划了个弧线:“现在三路都打开了局面,但咱们不能只盯着眼前的小据点。你们想,漯河守着铁路,周口控着水路,驻马店能牵制国民党军,这三个地方拿下来,郑州就成了咱们的囊中之物——郑州是日军在河南的重镇,拿下它,就能打通跟新四军的联系,到时候咱们的根据地就能连成片。”
谷士聪点点头,指着地图上的郑州:“郑州城里有日军一个联队,还有伪军一个师,工事比漯河、周口都结实,硬攻肯定不行。得等咱们三路部队都练熟了协同,再合兵一处——比如用漯河的装甲连开道,周口的骑兵兜后,驻马店的水上巡逻队从黄河边绕过去,加上工兵营的爆破,才有把握拿下。”
“没错。”任天侠把铅笔往地图上一戳,“现在的每一场仗,都是为了攻郑州练手。让各部队打完仗后都写总结,把协同里的问题找出来,下次再改——比如装甲连跟步兵的配合,骑兵跟特战队的衔接,工兵跟炮兵的节奏,这些都得练到熟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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