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仿佛漂浮在无垠的虚空。没有光,没有声,没有时间,只有一片永恒的寂寥。那自爆星魂本源、与魔物载体同归于尽的最后瞬间,如同一个不断重复的噩梦,将我的存在撕扯成最基本的粒子,散落于规则的乱流之中。
这就是……终结了吗?
不。
在那绝对的虚无深处,一点微不可察的温热,如同寒冬深夜里最后一点未熄的炭火,顽强地闪烁着。是星核!它并未完全湮灭!在那场旨在“归墟”一切的爆炸中,它那源自北辰、亘古不灭的本质,竟奇迹般地保存下了最核心的一丝本源!
而这丝本源,正被周围那不断弥合、却又残留着寂灭法则的“空洞”力量,以一种奇异的方式温养、挤压着。毁灭与新生,在这片法则的废墟上,达成了诡异的平衡。
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
那点星火般的本源,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重新吸纳着周围散逸的、属于我自身的星寂之力碎片,以及那“空洞”中残留的、被净化后的一丝丝精纯太阴之气。
重塑,开始了。
这一次,不再是依托洗象池的纯阳,也不是依靠乙木灵珠的生机,而是纯粹依靠自身那不灭的星核本源,在这片由我自己创造的寂灭之地上,进行着最本质、最艰难的重生!
过程缓慢得令人绝望。每一丝力量的汇聚,每一缕魂念的重新凝聚,都如同在万丈悬崖上攀爬,稍有不慎,便会再次坠入永恒的黑暗。
支撑着我的,唯有那刻骨铭心的仇恨,对黑煞教,对那尚未完全降临的魔影;以及,那一丝对玉玑子、清风等人安危的牵挂。
终于,当那点星火壮大到足以称之为“光点”时,一副全新的、更加凝练、更加通透、通体流淌着混沌星辉的微小魂体,缓缓在那“空洞”中央成型。
它只有拇指大小,却结构完美,蕴含着远超从前的潜力。星核居于中央,平稳搏动,太阴与星辰之力不再是简单的交融,而是形成了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沌状态,那丝乙木生机则如同经络般遍布其中,赋予了这新生魂体更强的韧性。
我,丁泓,于寂灭中归来。
“空洞”之外的气息,透过那逐渐稳定的空间壁垒,隐隐传来。青城山的灵气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纯净,还夹杂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祥和,以及……淡淡的悲伤?是为了明溪长老,还是为了……我?
我没有立刻破开这“空洞”出去。新生魂体还很弱小,需要时间稳固。而且,外界情况未明,贸然现身并非明智之举。
我盘膝坐于这方寸之地的虚无中,开始全力运转“不灭星神录”,吸收着“空洞”内残留的精纯力量,巩固这来之不易的新生。
时间再次流逝。
当我感觉新生魂体彻底稳固,甚至比自爆前更加凝实、对星寂之力的掌控更上一层楼时,我才缓缓“睁”开了魂识。
是时候离开了。
意念微动,这具微小的混沌星魂之体,如同穿透水幕般,轻易地融出了那片已然缩小到仅剩丈许方圆的稳定“空洞”。
外界,阳光明媚,天清气朗。
我正悬浮在天枢峰顶,镇岳殿的废墟之上。曾经宏伟的殿宇如今只剩断壁残垣,焦黑的痕迹诉说着那场大战的惨烈。而那“空洞”则如同一个透明的气泡,悬浮在废墟中央,正在缓缓吸收着周围的灵气,最终彻底隐没于虚空,仿佛从未存在。
俯瞰整个青城山,护山大阵已然重新开启,光晕流转,虽不如从前厚重,却更加纯粹。山间弟子们的身影穿梭忙碌,似乎在修复着战后的创伤,气氛肃穆而充满希望。
我的魂识悄然蔓延。
玉玑子道长和清风长老的气息出现在重建的上清殿中,他们似乎正在主持大局,气息虽然疲惫,却充满了坚定。雷罡长老则带着弟子在山中巡逻,煞气腾腾,显然是在追剿残余的邪党。
看来,青城山已然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正在慢慢恢复元气。
我没有现身去打扰他们。我的归来,以及这全新的形态,解释起来太过麻烦。而且,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黑煞教并未根除!那血月之后的魔影只是受创退去,并未被消灭!还有那神秘的大祭司,以及可能存在的更多高层……他们就像隐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再次发动袭击。
青城山的危机暂时解除,但我的征程,还远未结束。
我需要力量,更需要……情报。关于黑煞教的总坛,关于他们的真正目的,关于那域外魔头的来历……
这些,留在相对封闭的青城山,是得不到答案的。
是时候离开了。去往更广阔,也更危险的人间,主动寻找线索,追猎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的敌人。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片承载了我太多痛苦、挣扎、与新生的山脉,看了一眼那重建中的上清殿,心中默默道别。
没有惊动任何人,混沌星魂之体化作一道几乎不可察觉的流光,悄无声息地穿透了青城山的护山大阵,向着南方,那广袤无垠的人间界,疾驰而去。
阳光洒在新生魂体上,带来一丝久违的暖意。
前路依旧凶险未知,但我的心,却如同这新生的星魂一般,坚定而充满力量。
黑煞教,无论你们藏身何处,我丁泓,必会将你们连根拔起,以告慰所有因你们而死的亡魂!
新的征程,始于足下。而这混沌的星辉,将照亮我前行的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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