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卡玛泰姬归来,陆离并未立刻返回千机界。真君大典尚有五日,于此界逗留片刻,静观其变,亦无不可。
他漫步于纽约街头,周遭是摩天大楼、车水马龙、行色匆匆的现代人群。这与千机界的魔道宗门、西游的古代风貌、乃至鬼灭的大正时期都截然不同,光怪陆离,却别有一番喧嚣的生机。
“此界凡人,孱弱不堪,却造出如此钢铁丛林,倒也有趣。”
行至一条相对僻静、却又不失雅致的街道,他脚步微顿。街角处,一家小店正挂着转让的牌子。店面不大,原是一家经营不善的书店,环境清幽。
“主人,” 腕表中,小七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雀跃,“扫描显示,此区域能量波动异常活跃,且处于多个剧情因果线的交汇点。根据残留数据库分析,未来一段时间内,此地发生重大事件,建议在此处设立临时观测点。”
陆离闻言,神识微扫,果然感知到以此处为中心,方圆数里内,交织着无数或强或弱、或明或暗的命运轨迹,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钢铁侠、美国队长、神盾局、乃至一些隐藏的变种人、异人族、魔法侧人物的气息……都隐约可辨。
“剧情多发?漩涡中心?也罢,便在此暂歇,看看此界所谓的剧情,究竟是何模样。”
他心念既定,便走入那家书店。片刻之后,店主便恍恍惚惚地以合适的价格签下了转让合同,甚至还不忘祝福这位气质非凡的东方绅士生意兴隆。
数日后。
一家名为一隅茶舍的小店,悄然开业。
没有鞭炮,没有花篮,甚至没有明显的招牌,只在门楣上挂着一块古朴的沉香木匾,上书一隅二字,笔力苍劲,隐隐蕴含着一丝令人心静的道韵。
茶舍内部,被陆离以须弥芥子之术稍作拓展,显得宽敞而幽静。装修极简,却处处透着东方禅意与道法自然。几张黄花梨木茶台,几把官帽椅,一套素雅的青瓷茶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茶香,那是以灵泉水冲泡此界难寻的、陆离自带的些许灵茶所散发的香气。
陆离自身,则换上了一身素雅的改良版中式长衫,如同一位隐居闹市的学者或艺术家,每日里便是煮水、沏茶、看书,偶尔抬眼,望向窗外车水马龙,目光深邃,仿佛在看一场无声的电影。
茶舍生意……自然极为清淡。
偶尔有好奇的路人被茶香吸引进来,点上一杯最便宜的茶,饮下后只觉神清气爽,烦恼尽消,但问及价格却瞠目结舌。久而久之,附近皆知这家新开的东方茶舍,老板是个气质绝佳却不食人间烟火的怪人,茶极好,价极高,只好敬而远之。
陆离乐得清静。
陆离于一隅茶舍静坐观尘,忽有所感。他抬眼望去,只见茶舍角落,火星迸射,一道熟悉的金色传送门悄然打开。门后,古一法师的身影显现,面色比以往更加平和,甚至带着一丝释然与淡淡的疲惫。
“道友,可否再叙一谈?” 古一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多了一分郑重。
陆离微微颔首,放下茶杯,一步踏入传送门。
光芒流转,两人已至纽约至圣所一间更为隐秘的静室。此处空间稳固,隔绝内外,显然是商议要事之所。
古一亲手为陆离斟上一杯新茶,沉默片刻,方才开口,语气带着一种托付般的沉重:“不瞒道友,我……已找到能接替至尊法师之位的人选了。”
陆离端起茶杯,并未意外。他早已看出古一体内那借来的黑暗力量虽被压制,但其与多玛姆的深层联系如同跗骨之蛆,反噬迟早会来,她早有离去之心。
“此乃好事。” 陆离淡淡道。
“然,”古一看向陆离,目光恳切,“继承之路,必多磨难,需历经考验,方能真正肩负重任。此乃卡玛泰姬内部传承之事,亦是地球维度守护者的更迭……”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凝重,“道友乃外界之人,神通广大,心念一动便可影响此界格局。我今日请道友前来,便是恳请道友,在此事之上……袖手旁观,莫要插手。”
她担心陆离出于好奇或其他原因,干预继承过程,甚至可能因其强大的力量,直接改变本该发生的剧情与考验,从而导致不可预料的后果。她需要确保继承按照既定轨迹进行,哪怕其中会有牺牲与痛苦。
陆离闻言,神色平淡。他对此界至尊法师谁属,毫无兴趣。此间恩怨情仇,于他而言,不过云烟。
“可。” 他简单回应,算是承诺,“汝之传承,与吾无关。”
古一闻言,心中巨石落地,脸上露出由衷的感激与释然:“多谢道友成全!”
就在两人交谈即将结束,气氛趋于缓和之际——
嗡——!!!
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超越了一切时空、维度、乃至存在本身的宏大意志,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静室依旧,却又仿佛不再存在。时间停滞,空间凝固。古一倒茶的动作定格在半空,她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感激的那一刻。世间万物,乃至最基本的粒子运动,似乎都陷入了绝对的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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