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月 5 日,腊月初一,村里开始扫雪。天刚亮,麦秋就拿着扫帚出门,铁牛和周明远也跟了过来。三人从村东头扫到村西头,雪堆在路边,像一个个小雪山。
“扫雪也有讲究,” 麦秋边扫边说,“得把雪堆在麦囤旁边,开春化了水,正好能浇麦子,不用再挑水了。”
周明远学着麦秋的样子,把雪往麦囤那边扫,可没扫几下就累得气喘吁吁:“没想到扫雪这么累,比在学校跑八百米还累。”
“你这是没干过活,” 铁牛笑着说,“俺们村的孩子,从六岁就开始扫雪,扫到十五岁,胳膊上都有劲儿了。”
扫完雪,村里的老人们都集中到大队部的院子里编筐。麦秋搬来一捆柳条,教周明远编筐:“先把柳条泡软,再分成粗细一样的条,然后打底,一圈圈往上编,编到半尺高就能收边了。”
周明远跟着学,可柳条总不听使唤,编出来的筐歪歪扭扭的。“没事,刚开始都这样,” 麦秋帮他调整柳条的位置,“你看,编的时候要拉紧,不然筐会散。”
晓燕则去了村小学,帮老校长整理课本。村小学的课本都是旧的,有的页面缺了角,有的字迹模糊。晓燕找了些白纸,把缺角的页面补好,还用墨笔把模糊的字迹描清楚。
“这些课本都是俺们村的孩子传下来的,” 老校长说,“有的孩子,哥哥用完弟弟用,弟弟用完妹妹用,能传三四个孩子。”
“要是能有新课本就好了,” 晓燕说,“俺下学期申请教学见习时,跟学校说说,看能不能捐点旧课本过来。”
老校长眼睛一亮:“真的?那可太好了!孩子们要是有新课本,肯定会更爱读书。”
下午,麦秋接到了农技员的求助 —— 村东头的麦囤有点潮,怕麦子发霉。麦秋赶紧带着周明远和铁牛过去,他爬上麦囤,打开通风口,又让铁牛搬来几块木板,垫在麦囤底下,增加通风。
“麦秋,你这方法管用吗?” 农技员有点担心。
“管用,” 麦秋说,“俺在学校学过,麦子储存的关键是通风防潮,这样处理后,潮气能散出去,麦子就不会发霉了。”
过了两天,农技员专门来感谢麦秋:“麦秋,你这方法真好用!麦囤里的潮气散了,麦子干干爽爽的,一点霉味都没有。”
村里的人都夸麦秋:“还是读过大学的人有本事,学的知识能用上!”
周明远看着麦秋被大家围着,心里很佩服 —— 他以前觉得农业知识没用,现在才知道,这些知识能帮村民解决大问题。“麦秋,下学期我一定好好学《作物栽培》,” 他说,“将来也帮村里解决问题。”
“好啊,” 麦秋笑着说,“咱们一起学,将来一起帮更多的村民。”
晚上,陈母煮了一锅红薯粥,还蒸了贴饼子。一家人坐在炕桌旁,喝着粥,聊着天,周明远也来凑热闹,说:“婶子,俺以后也要学煮红薯粥,回北京煮给俺爸妈吃。”
陈母笑着说:“好啊,婶子教你,不难,就是把红薯切块,跟玉米面一起煮,煮到粥稠了就行。”
窗外的雪又下了起来,可屋里却暖暖的 —— 这就是村里的冬日,没有城里的繁华,却有满满的烟火气和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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