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洪涝?!”
“不会吧,怎么会有洪涝呢?”
“不可能吧?这地都干得快冒烟了,还能发大水?”
“老天爷!旱灾还没完,又要来水灾?还让不让人活了!”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恐惧和难以置信的神色,恐慌的情绪迅速蔓延着。
李家嫂子的男人李大壮嗓门最大:“村长,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怎么就洪涝了?天干地旱的,这没影的事!”
村长瞪了他一眼,提高音量:“我乱说?你们这是忘了十年前那场小涝了?十年前咱们村子不是有过一次吗?那时候先是大旱,然后好不容易下雨了,却是不停的下,幸好,只淹到了大门的高度,很快就退下去了,咱们村口那棵老杨树现在还是歪着的,你们都忘了?!”
经村长这么一提醒,一些年纪稍微大点的村民脸上露出了回忆和后怕的神情,是啊,那次的洪涝把家里的粮食,家具,家禽全冲走了,多亏了是在大白天,又在大山脚下,大家都拼了命的往山上跑,才没有人受伤害。
村长看着底下的村民,惊疑不定还带着些恐惧的脸,继续说:“我今天叫你们来,也不是吓唬你们,而是让你们心里有个准备,现在,托……托老天爷的福,咱们暂时有了点粮食,要是省着点吃,能吃一段时间,但洪水要是真的来了,这点粮食,保不保得住是一回事,现在是秋天,下雨了以后,天只会越来越冷,到时候,没有厚衣服穿,那可是要冻死人的!”
他停了一下,又说:“所以防寒的衣服,被褥我们得提前准备好,我让石泰去县里想办法弄点便宜厚实的布料回来,你们各家各户,如果有想买的,到时候来我这里登记,交上钱或者等价的东西,我让石泰一起带回来,你们要是想自己去买的,也可以自己去县城买,要是不想买,或者信不过我的,反正话我已经给你们说到了,到时候要是洪涝了,天寒了,你们也别怪我没有提醒,好了,我的话已经说完了,你们自己回家去好好想想吧!”
这时,角落里响起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正是前两天被村长派人关起来的刘家人刘老根,这两天又给他放出来了,只见他抱着胳膊,斜着眼看着村长:“哼,说得好听!别是你家老大布庄生意做不下去了,想借着由头坑我们一把吧?”
听到刘老根的话,一些本就犹豫的村民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看向村长的眼神带上了一些怀疑。
村长被刘老根的话气得脸色铁青:“刘老根!你少在这里满嘴喷粪!我李望山在这村里几十年了,我什么时候干过坑害咱们村的事?我儿子在县里开布店都多少年了,他也不靠我们这些过活,为了我,为了你们这些人,他大早上就赶去县城找便宜的布料,我已经言尽于此,买不买随你们!散了吧!”
说完,村长甩了一下衣袖,转身,进入屋子,不再理会众人。
村民们三三两两议论着,心思各异地相继散去了,有的人忧心忡忡,有的人将信将疑。
李大壮家,李大壮回家就把村长说的洪涝的事情告诉了媳妇吴氏。
吴氏正在做饭,锅里煮着红薯白米粥,听完李大壮的话,边塞了根柴火到炉灶内边说“那刘老根说话就像放屁一样,能听吗,那一家子就是一群破皮无赖的货色,一天到晚,懒驴上磨,也就李静姝那眼瞎的丫头能看上刘秀才那玩意。”
起身搅了搅锅里的粥,又说“李村长在咱们村,几十年了,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这些年,他为了村子,头发熬的花白,一张脸皱的像抹布似的,他要是真的想为了他儿子坑我们,根本就不用现在,旱灾第一年,我们就撑不过去,你别忘了,那时候,田里收成不好,是老村长,每天每天的往地里跑,带着他小儿子在山里找水,每天都是天黑才回来,有一次,掉进坑里,要不是他儿子跟着,他就没了。”
说到这,两个人都沉默了。
是呀,村长为了这个村子真的是尽心尽力,猛的,李大壮,打了自己一巴掌“我真不是人,我居然还跟着刘老根那狗东西怀疑村长,村长,为了我们做了那么多,他那小孙子都饿的像根竹竿似的,我居然还怀疑他。”
吴氏,拉住他打自己的手“咱们知道就行了,村长的话是绝对可信的,今天咱们就看看家里还有多少钱,然后去找村长,订一些厚实的布料。”
很多村民家里,都上演着这样的一幕,大家都知道村长的好,对刘老根一家,更加唾弃。
李忠全回到家,把今天的事说给李静姝听,李静姝听完,只是笑了笑,“爹,由他们去吧,我们能做的已经做了,信不信、准备不准备,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李静姝转头对李怀义说,“三哥,你去马大夫家一趟,问问他愿不愿意搬到咱家隔壁,离得近,也好有个照应。”
三哥闻言,嗯了一声,就出门去了,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身后跟着抱着行李的马大夫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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