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她看着已经靠在床头,盖着被子看手机财经新闻的赵慵,心生不满。
赵慵甚至没抬头看她,只是伸出空着的那只手,随意地朝她的方向勾了勾,示意她过来。
姜虞掀开被子爬上床,挨着他坐下,小声地抱怨嘀咕:“每次都是这样……卖避孕药的光靠我都能发财啦……”
赵慵这才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目光,侧头看她,脸上带着调侃的笑意:“谁让你吃药了?”
姜虞哼了一声,“不吃药等着怀孕啊?给你生个私生子,或者私生女,二十多年后当个翻版顾芸?”
赵慵闻言,将她揽进自己怀里,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一起看着他手机上那些枯燥的财经新闻和曲线图。姜虞最烦看这些,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像天书,让她头晕。
赵慵语气随意:“生个孩子有什么不好?”他顿了顿,语气里听不出是认真还是玩笑,“多少女人挤破了头,都想靠这个绑住男人,还没那个机会呢。”
姜虞只觉得那些财经数据无聊透顶。她抬起头,在他脸颊上敷衍地亲了一口,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声音又软又嗲:“别看这些了嘛~好无聊啊~我们聊点别的?”
赵慵放下手机,带着她一起躺下,将她圈在怀里。他没有接她撒娇的话茬,而是回到了更现实的问题上。
“小虞,如果你真想进长明的股东大会,坐在那张桌子旁,就不能一直是个只会看衣服包包、听不懂财报的草包。”
姜虞立刻蹙眉,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蹭,声音闷闷的,带着天然的抗拒:“我就是烦那些东西嘛……看着就头疼……” 她很快又抬起头,换上那副依赖的表情,“不是有赵总你在嘛~你懂就好了呀!”
赵慵低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点嘲讽,“一辈子靠我?我告诉你,你要是有一天不漂亮了,我可就不理你了。”
姜虞在他怀里不依不饶地撒娇,试图用惯常的方式化解这令人不安的话题:“哎呀!你都不会说点好听的嘛?你以前每天都哄我的~”
赵慵看着她这副试图蒙混过关的样子,眼底的调侃更深了,他语气带着了然的戏谑:“哄你?现在沈家兄弟俩哄得还不够?我看沈宴那点少爷脾气,都快被你磨得没棱角了。”
姜虞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
会所里流淌着低沉的爵士乐,姜虞无比专心的和沈宴对弈国际象棋,她的“王”已经被逼到角落,岌岌可危。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顾嫣风尘仆仆地走过来,脸色比平时更冷峻几分,眼神锐利地扫过全场。
几乎是同一瞬间,姜虞和顾嫣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又连上网了。
顾嫣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走向任何熟人,直接一个利落的转身,朝着与姜虞所在卡座相反的、更僻静的走廊方向快步走去。
姜虞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上什么棋局了,把手中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扔,对沈宴匆匆说了句“等等我”,立刻起身追了过去。
在走廊尽头一个确保无人能偷听的角落,姜虞一把拉住顾嫣,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焦急和恳求:
“我的大小姐!我求你了!赵慵那边我最近可卖力了,天天哄着,都快把他当亲爹供起来了!你再给我点时间!”
顾嫣左右迅速环顾,确保安全后,才转回脸,同样压低声音,那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焦灼和一丝狠厉:
“我请你快一点!姜虞,我没时间了!现在整个顾家,所有压力都在我这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妈一辈子的心血,最后落到顾芸那个废物手里!”
她的妈妈,是她去年冬天因病去世的养母。
姜虞心里发慌,只能继续哀求:“我在努力啊……真的在努力……”
顾嫣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最后决心。
“最多三个月。姜虞,我只给你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我必须在长明的股东大会上看到你!”
她顿了顿,甚至有些哀绝,“集团内部的缝隙,我能动用的资源和人脉,最多也只能再强行撑开三个月。三个月一过,如果还看不到你进来,后面会发生什么,我无法保证。”
说完,她不再给姜虞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快步离开,背影匆忙。
姜虞看着顾嫣消失的方向,感觉肩膀上的压力瞬间重了千斤。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卡座,瘫软在沈宴旁边,苦着一张脸,哀嚎道:
“沈少啊……我现在觉得顾嫣就是我亲娘……”
沈宴一直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他吸了一口烟,慢悠悠地吐出烟圈,然后凑近姜虞,桃花眼里闪烁着不怀好意。
“虞美人,你说……”他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危险,“要是赵慵那边,突然发现,敌军不是十五万,是十五万零两个……”
他故意停顿,看着姜虞条件反射性僵硬的模样,才慢条斯理地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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