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有情的身影已然化作一道凄厉的血色长虹,撕裂灰暗的天幕,朝着太平大陆的方向疾驰而去。他体内的伤势如同岩浆般灼烧着经脉,每一次法力运转都带来针扎般的剧痛,吴鸳久金丹自爆的毁灭性能量不仅重创了他的“血冥魔罗域”,更在他道基上留下了不浅的暗伤。寻常修士受此重创,早已觅地闭关,苦苦疗伤。
但他是君有情,魔道中凶名赫赫的人物。煮熟的鸭子从嘴边飞走,还被一只他眼中的蝼蚁以如此惨烈的方式伤到,这种屈辱和怒火压倒了对伤势的顾虑。他强行压制着翻腾的气血,不惜损耗本源,将速度提升到极致,神识如同一张细密的网,一遍又一遍地扫过下方广袤而复杂的地域——沼泽、山林、河谷……任何一丝属于李飞的微弱气息都难以逃脱他的追踪。
李飞的确如同惊弓之鸟,亡命奔逃。他被吴鸳久自爆的余波震飞,坠入那片空间波动诡异的泥沼,侥幸未死,反而因祸得福,那泥沼似乎连通着一条短暂的地下暗流,将他瞬间送到了数百里之外,暂时脱离了君有情神识最密集的搜索范围。他不敢有丝毫停留,燃烧着所剩无几的法力,借助大泽海复杂的地形,朝着记忆中太平大陆的方向拼命遁逃。
一路上,他争分夺秒地疗伤。丹药如同不要钱般吞服,运转功法竭力炼化药力,修复着破损的经脉和内腑。吴鸳久那决绝自爆的身影,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脑海,他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君有情手里!
近十日过去......
伤势在磅礴药力和求生意志下飞速愈合,法力也恢复了大半。当他终于踏足太平大陆相对坚实、灵气也略显清朗的土地时,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状态比进入大泽海前还要好上几分。然而,这种“良好”的感觉,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脆弱得如同泡沫。
就在他刚刚松了口气,以为暂时安全,准备寻找一处隐秘地点彻底巩固修为时,一股熟悉而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跗骨之蛆,再次从天边席卷而来!
君有情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丝因伤势带来的沙哑,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李飞前方上空。他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未擦净的血迹,袍袖上亦有破损,显得颇为狼狈。但那身结丹后期的恐怖灵压,即便削弱了几分,依旧如同万丈山岳,轰然压在李飞心头,让他刚刚恢复的法力运转都瞬间凝滞。
李飞面色骤变,心沉到了谷底。他还是低估了结丹修士的追踪能力和不死不休的决心!面对全盛时期的君有情,他毫无胜算;面对重伤的君有情,他依然感觉如同蚍蜉撼树!
“君老魔!”李飞咬牙,眼中迸发出刻骨的仇恨与决绝,“你不是想给你儿子夺舍吗?你觉得你会得逞?”
但李飞话还没说完只见君有情身形一动,下一刻便出现在李飞上空,眼神冰冷,五指成爪,朝着李飞的丹田气海抓去,意图明显——废其修为!
李飞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奋力挣扎,却感觉周身空间都被禁锢,连自爆都难以做到。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清晰。
“君有情!休得猖狂!”
一道清朗却带着急切与愤怒的喝声,如同惊雷般自天际炸响!
声音未落,一道璀璨的金色流光以超越声音的速度破空而来,精准无比地轰击在君有情抓向李飞的那只魔元巨爪之上!
如同滚烫的烙铁遇到了寒冰,金色流光与血色魔爪剧烈碰撞,发出刺耳的侵蚀声。那魔爪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阻了一阻,光芒黯淡了不少。
君有情动作一顿,霍然转头,看向攻击来源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李飞也艰难地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空中,一道身影急速放大。来人一身青袍,眉宇间带着风尘仆仆之色,但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结丹初期的灵力波动,手中握着一杆刻刀,刀尖灵光流转,显然刚才那道金色流光正是其所发。
“师父!”李飞失声惊呼,心中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和更深的担忧所填满。惊喜的是在这绝境之中,竟有援手到来;担忧的是,符建宏不过结丹初期,如何能是君有情的对手?哪怕对方重伤!
来人正是凭借窃玉楼秘密传送阵,不惜耗费巨大代价,横跨遥远距离,终于在此刻赶到的符建宏!
符建宏身形落在李飞前方,将他护在身后,目光凝重地看向空中的君有情,沉声道:“你没事吧?”
“我还好……你快走!他是结丹后期,你我不是对手!”李飞急声道。
符建宏摇了摇头,眼神坚定:“我既然来了,岂有独自逃走的道理?”他虽只有结丹初期,但面对凶名在外的君有情,竟无丝毫惧色,反而战意升腾。
君有情看清来人修为,眼中的惊疑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不屑与杀机:“我道是谁,原来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结丹初期修士。怎么,嫌吴鸳久死得不够快,赶来陪他?”
符建宏并不动怒,只是深吸一口气,将手中刻刀横在胸前,冷声道:“君有情,我早该想到你嗜血宗会这么好心收留一名来不不明的修士?你虽为后期,但身受重伤,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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