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冀州军？攻城？
刚刚不是才派人通传，十日后总攻吗？
难道那金甲神将已经膨胀到一日都不打算多等了？
听闻传令兵的汇报，联军帅帐内各路诸侯心神又是一震，转而齐齐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无需袁绍开口，诸侯中袁术、曹操、孔融等人已经率先抱拳，先行告辞。
开玩笑，商议如何处置刘岱这个联军中的内鬼固然重要，但如何能比得上决定虎牢关归属的大战？
众人虽然都不相信，那位冀州上将潘凤，能够凭借麾下原本的五千人，加上他那主公韩馥补充的五千援兵，合计一万人马，就能把虎牢关给打下来。
可干这件事的人是那金甲神将，纵然只有一成的可能，也不可等闲视之啊。
“在潘将军出现之前，谁能想到天下间有人，能够把一百五十斤重的长剑，随意挥舞得轻描淡写？”
“谁又知道有人一箭，能够仰射到五百步外还力量不减，足以取人性命？”
“武至化境可有武道罡气护体，百毒不侵。武至化境可通玄，感知天象变化。”
“谁敢说，我们所看到的，就是潘子双实力的全部？”
联袂率先离去的几路诸侯大人中，老夫子孔融洋洋洒洒，多废话了几句，也算是帮大部分人吐出了心声。
见此一幕，还留在帅帐内的其他人，再也无法淡定，纷纷跟随而走。
一场事关处置内鬼的重要议事，就此中断…
…
“将军大人真乃天人也，别的不说，单是通过一场法事，沟通天地神灵就洞悉真相，揪出联军中内奸一事，就令人拍案叫绝，仰慕不已。”
“不瞒将军，末将老早以前，就想为将军立生祠供奉神仙牌位，每日虔诚敬香以表敬仰之意，又担心此等神道香火之举会影响将军人道气运。”
“得知将军呼风唤雨的神仙手段后，才晓得您本就是神仙中人，望将军恕罪，末将回冀州后，就把生祠神牌之事落实下去，保管冀州之地处处有供奉将军的香火…”
虎牢关之前，正在缓缓立阵的冀州军正前方，一名天生头大的中年武将身穿红线串联甲片的灰色玄甲，正对着前方一袭标志性金甲的潘凤喋喋不休由衷感慨。
论吹嘘逢迎拍马屁的本事，冀州军中潘凤手底下这帮智勇双全的将领中，闵申这个牙门都尉，绝对可以排进前三。
此人在潘凤面前，时时刻刻都以死忠追随者自居，每次冀州军中议事，更是像个崇拜先生的学生弟子一般，表现得积极认真无比。
在拍马屁方面，更是总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出击。
就比如此刻，他口中那神神叨叨的“生祠神牌香火”之类的说辞，完全就是把自家冀州上将，当成真正的神一样的崇拜。
关键是，此人口中把潘凤当神，声望值上却是抠门到极点的1点、2点的增加。
搞得潘凤都忍不住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有个“口是心非”的天赋技能了。
“闵将军，须知举头三尺有神明，本上将已经告诉过你事情的经过，生祠神牌之事不可再提！”
陡然压低了声音，潘凤面色阴沉，对绰号“闵大脑袋”的中年武将还之以厉色。
好叫这家伙知道，什么叫马屁拍到马腿上！
事实上，三月初一那场“作法”，疏漏还是有很多的。
主要是潘凤自家人知自家事，很清楚就算通过作法后猛然“点名”王肱三人，令刘岱阵营自乱阵脚，也没那个能力拦住逃跑者。
于是提前便与刘关张三人打过招呼，请关张两位猛人在刘岱的兖州阵营后守株待兔。
如此一来，以曹操等人心思之通透，焉能想不到自己并非作法算出的“内奸”？而且提前要请人家关羽、张飞出手，不给个像样的理由也说不过去。
所以在刘岱被生擒后，面对已经很熟悉的曹操、孔融等人的疑问，潘凤便干脆坦白了。
不是我潘凤算出的真相，而是中毒当夜我并未直接返回冀州军驻地，一直都潜藏在暗中盯梢。
旋即发现各路诸侯齐聚孙太守军营后，大家所带的随从中，有人面露喜色，当时便对此人产生了怀疑。
事后一路尾随，进入刘岱大人的营地，才发现此人正是王肱属下军侯吴章。
后来又数次趁夜潜入刘岱军中监视，总算把三个最重要的人物给挖了出来。
至于如何潜入，如何盯梢而不露马脚，本上将武艺天下第一还用得着怀疑？
作法之时的呼风唤雨，也只是武至化境通玄后，对天象变化感知更为敏锐罢了…
可以说，潘凤的这套说辞，完全把曹操等人心中的疑惑给打消了。不管这个生性多疑的枭雄，日后会不会疯狂加强营地内的防范，防止被潘凤这样的高手潜入而不自知，对潘凤而言并不重要。
只要解释合理就对了。
这也正是同一时刻，在联军大营帅帐内，孔融会感慨“武至化境可通玄，感天象变化”，而不是说“潘将军算命极准，乃真神仙”的原因所在。
而同样的说辞，他在闵申到来时，就故意“泄露”过。
没想到这位嘴上时时刻刻把自己说过的话叫嚣成“金科玉律”的死忠追随者，不知刻意还是不小心，今日又把真相忽略，再次把潘凤当神崇拜。
坦然接受这家伙“生祠神牌”之类的吹捧，对潘凤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
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不把话说死，甚至带点威胁之意。
这家伙回了冀州绝对会立马就用此事大做文章，说不得还会背着自己在冀州各地轰轰烈烈立生祠供神牌。
不是他有多崇拜自己，而是建10座生祠，他便有9.99座可以操作。
“是是是，将军大人教训得是，末将日后绝不再提！”
在潘凤严肃的目光下，大头中年武将点头如捣蒜，认错态度无比诚恳。
认错结束，见身前的金甲神将已经转头不再理会自己，闵申赶紧装作公事公办的专业模样，没话找话道：
“对了将军大人，不知你在回信上给主公的建议，是如何处置那个奸细叛逆？斩首示众还是千刀万剐？”
“要我说啊，这等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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