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摊牌的“棋局”与坐标的“真相”
省委小会议室，窗帘紧闭，只开了几盏壁灯，光线昏黄而压抑。椭圆形的会议桌旁，只坐了四个人：韩辰、宋天明、省纪委书记李卫国，以及一位从京都连夜赶来的、面容肃穆的中年人——中央纪委相关部门的负责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桌上，放着那份从宋天明妻弟公司查获的关键账册复印件，以及联合调查组整理的初步报告。
韩辰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那位京都来的负责人。
负责人清了清嗓子，声音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天明同志，根据云黔省委和省纪委上报的情况，以及我们初步核实，现就有关问题与你进行核实。请你本着对党忠诚的态度，如实说明情况。”
宋天明坐在那里，脸色是一种失血般的苍白，但腰杆依旧挺得笔直，仿佛要维持住最后的尊严。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组织问话，我一定如实回答。”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但还算稳定。
“这份账册上记录的资金往来，涉及你的妻子和妻弟，数额特别巨大，请你解释一下这些资金的来源和性质。”负责人开门见山，将账册推到他面前。
宋天明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项目名称和触目惊心的数字，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这些……这些经济活动，主要是我爱人和她弟弟在操办，我工作忙，具体细节并不完全清楚。”他试图将责任推开，这是最常规，也往往是最初级的抵抗。
“不清楚？”李卫国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多个数亿甚至十几亿的重大项目审批，最终的利益输送都指向你的直系亲属，你一句‘不清楚’就能解释得通？马文远已经交代，很多项目的关键审批环节，都是你亲自打的招呼，或者授意他操作的！这你又怎么解释？”
宋天明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向李卫国：“李卫国同志！说话要讲证据！我宋天明在云黔省工作几十年，为云黔的发展呕心沥血，从未有过任何私心！马文远那是狗急跳墙，胡乱攀咬！”
“攀咬？”韩辰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入宋天明的心底，“那你妻弟公司账户上，那笔从林州化工厂地块交易中流转出来的、最终进入你夫人海外账户的五千万，也是攀咬吗？需要我们把资金流水和所有经手人的证词，一条一条摆在你面前吗？”
宋天明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脸色更加难看。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在韩辰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所有狡辩的言辞都显得苍白无力。
“还有，”韩辰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从文件夹里又抽出一份材料，“你通过某些老领导，在京都媒体和内参上发表的，那些含沙射影、攻击省委决策、试图混淆视听的言论，又作何解释？这是作为一个党员领导干部，应有的行为吗？！”
这一击，彻底打碎了宋天明试图在政治上构筑的防线。他利用舆论和上层关系施压的行为，本身就是严重违反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的表现。
宋天明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赖以维系的心理防线，正在韩辰层层递进、有理有据的攻势下，土崩瓦解。他知道，对方掌握的证据，远比他想象的要多，要扎实。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宋天明粗重而不稳的呼吸声。
那位京都来的负责人适时开口，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最终审判般的压力：“天明同志，党的政策你是清楚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到了这个时候，任何侥幸心理都是徒劳的。主动交代问题，认识错误，是你现在唯一正确的选择。”
宋天明颓然地向后靠在椅背上，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他闭上眼睛，良久，两行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我……我有负组织的培养……有负云黔人民的期望……”他声音哽咽，充满了悔恨和绝望，“我交代……我都交代……”
他知道，他完了。他精心构筑了几十年的权力大厦，在韩辰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和铁一般证据的面前，轰然倒塌。
……
天山基地，超算中心。
巨大的屏幕上，无数数据流如同星河般奔腾不息。林薇提供的那个由“烙印”反馈、并通过“数学沟通”初步解析出的神秘“坐标”参数，正在与国家天文台乃至全球共享的多个深空探测数据库进行着前所未有的深度比对和模拟运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景明和所有核心研究人员都屏息凝神地等待着结果。林薇也坐在轮椅上被推到了控制室，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个坐标，如同一个来自宇宙深处的谜题，答案可能关乎人类对自身在宇宙中位置的认知，甚至可能隐含着那个与她的意识“共生”的未知存在的真正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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