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铜锤工坊出来,夕阳已将鼎城的青石板路染成温暖的橘红色。晚清清心情颇好,把玩着刚刚经过铜锤大师妙手融合后、光华内蕴、与她感应更加紧密的星光流云扇。她侧过头,看着身旁沉默不语的轩辕瑾夜。
他依旧覆着白绫,身姿挺拔,气息沉静,但晚清清却敏锐地捕捉到,他周身似乎萦绕着一股极其细微的、若有若无的低气压。
尤其是在铜锤大师提起她那“五位夫君”,以及她坦言要“平衡六位”之后,这股低气压就更明显了。
晚清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她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正面看向轩辕瑾夜,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带着戏谑轻声问道:
“瑾夜,你是不是……吃醋了呀?”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清甜香气。轩辕瑾夜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白绫下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并且有向脖颈蔓延的趋势。他下意识地想要否认,但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能立刻发出声音。
晚清清看着他这副明明在意得要死却还要强装镇定的模样,觉得有趣极了。她故意歪着头,紫金蓝的眼眸闪烁着促狭的光芒,继续逗他:“要是真吃醋了,我该怎么哄你才好呢?嗯?我的领主大人?”
轩辕瑾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羞恼,矢口否认:“……没有。我怎会……吃醋。” 语气干巴巴的,毫无说服力。白绫虽然遮挡了他眼中的情绪,但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和紧绷的下颌线,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
晚清清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伸出手,主动挽住他的胳膊,将脸颊在他玄色的衣袖上轻轻蹭了蹭,语气带着亲昵的调侃:“好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是我看错了,我家瑾夜最大度了,才不会为那些‘陈年旧醋’闹脾气呢~”
她特意加重了“陈年旧醋”四个字,果然感觉到手臂挽着的人肌肉又绷紧了些。
“走吧,”晚清清心情大好,拉着明显还在暗自别扭的轩辕瑾夜,转向街道另一侧一家看起来古朴雅致、药香弥漫的店铺,“我们去旁边的百草堂看看。说不定那里有卖什么灵丹妙药,专治我家夫君这种口是心非的‘小毛病’?”
轩辕瑾夜被她拉着走,听着她明显带着笑意的调侃,又是无奈又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蜜。
他确实在意,在意她那五位曾经占据了她全部心神和生命的夫君。
即便知道那是过去,即便得到了她的承诺,但那种仿佛自己是“后来者”、“插入者”的感觉,依旧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心头。此刻被她这般直白地点破和调侃,虽然有些窘迫,但奇异地,那点酸涩感反而消散了不少。他的清清,愿意花心思来“哄”他,这本就说明了他此刻在她心中的分量。
百草堂的门敞开着,门楣上悬挂着“百草堂”三字的匾额,笔力虬劲,透着一种沉稳的气息。堂内宽敞明亮,一排排药柜整齐排列,空气中混合着各种草药清香,令人心旷神怡。此时已近傍晚,堂内病人不多,只有一对年轻的男女在柜台后忙碌着整理药材。
那男子身着青衫,面容清秀,眼神专注;女子则穿着一身素雅的杏色衣裙,容貌娟秀,动作麻利。两人配合默契,偶尔低声交流一句,姿态亲昵自然,显然关系匪浅。
听到脚步声,两人并未立刻抬头,年轻男子一边称量着手中的药材,一边习惯性地温和开口道:“欢迎光临百草堂,请问……是看诊还是抓……”
他的话音在抬眼看到走进来的晚清清时,戛然而止。
不仅是他的话,连他旁边那位年轻女子也同时抬起头,目光落在晚清清脸上的瞬间,两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瞬间僵在原地!手中的药匙“啪嗒”一声掉在柜台上,药材撒了一地都浑然不觉。
两双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一个鸡蛋,脸上充满了极致的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种……仿佛见到了信仰中神明降临般的激动与惶恐!
“师……师……师母?!!”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声音尖利颤抖,破了音。
晚清清被这突如其来的两声“师母”叫得愣住了。她眨了眨紫蓝色的眼眸,一脸茫然:“师母?我?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她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师母?她连徒弟都没有,哪来的徒子徒孙?
那对年轻男女见晚清清否认,更是激动得不行。那青衫男子猛地绕过柜台,冲到晚清清面前,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只是手足无措地比划着,语无伦次:“不会错!绝对不会错!师母!我是妙手空空啊!她是百草仙!我们是墨染郗师尊座下的弟子啊!”
百草仙也连忙上前,眼中已然盈满了泪水,声音哽咽:“师母!您不记得我们了吗?一千年前,神风谷和药王谷在青峰山联合举办招徒大典,是我们师尊墨染郗和呈薄雍师尊亲自将我们选入门的!后来……后来您还在鼎城,专门为我们建了这间百草堂,让我们在此行医济世,积累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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