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星河,广袤无垠,星辰如恒河沙数。
在这片以星辰之力为尊的浩瀚世界中,却沿袭着根深蒂固的女尊男卑法则。
女性天生亲近星辰本源,修炼事半功倍,强者辈出,执掌着星河间绝大多数重要权柄。
而男性,除非天赋异禀到逆天,或出身于极少数拥有特殊血脉传承的古族,否则终其一生,大多难逃依附或服务于女性的命运,地位天然低上一等。
即便是实力强横如呈薄雍、镜封爵、墨染郗、邪凌羽、乃至超然物外的轩辕瑾夜,在这等大环境下,也难免受到或明或暗的审视与压制。
轩辕瑾夜离开后,那间汇聚了星辰本源、温养着晚清清最后魂影的密室,重归绝对的静谧。周天星辰养灵阵无声运转,液态银河般的星力光河缓缓流淌,将玉床上那道淡薄虚影温柔包裹。
时间,在这方寸之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只有那精纯到极致的星辰之力,一丝一缕,以最耐心、最柔和的方式,持续不断地渗入虚影之中,进行着水滴石穿般的温养。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轩辕瑾夜离开后的几个时辰,或许是更久。
忽然,那原本毫无变化、仿佛亘古如此的光河中心,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
并非阵法运转的规律波动,而是源自那抹沉睡虚影自身!
只见玉床上,晚清清那虚幻的金色长发末梢,似乎……比之前凝实了那么极其细微的一丝?原本近乎完全透明、能与后方玉色融为一体的发丝,此刻边缘泛起了一点点几乎难以察觉的、更真实的质感光泽。虽然依旧虚幻,却不再像是随时会彻底散去的雾气,而是有了些许“存在”的实感。
紧接着,她那紧闭的眼睫,也几不可察地、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幅度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仿佛只是光影的错觉。但若轩辕瑾夜在此,以他那双“真实之瞳”的洞察力,定能捕捉到这微乎其微、却足以令他心神剧震的变化!
这变化只持续了短短一瞬,虚影便再次恢复了绝对的静止,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只有那周天星辰养灵阵依旧忠实地运转着,星力流淌,似乎比刚才……更“雀跃”了几分,更加主动地朝着虚影汇聚。
千年温养,星辰为伴,日夜不息。那道源于挚爱之泪、承载着逆天执念的残魂,终于在无尽的沉睡与滋养中,开始显现出一丝极其缓慢、却真实不虚的……复苏迹象。
……
与此同时,九天星河皇庭,紫微帝宫深处。
夜色已深,象征着至高皇权的紫微星高悬于帝宫星穹之顶,投下清冷威严的辉光。帝宫东侧,属于摄政亲王呈薄雍的御星书房内,却仍是灯火通明。
书房布置得大气简洁,以深蓝与银白为主色调,墙壁上悬挂着古老的星图,巨大的书案由整块星陨寒玉雕成,散发着淡淡的寒气与星辉。呈薄雍未着朝服,只一身简单的冰蓝色常服,银发用玉冠束起,正负手立于巨大的观星窗前,冰蓝色的眼眸望着窗外浩瀚的星河,目光却并无焦点,仿佛穿透了星辰,落在了某个未知的虚无之处。
他周身的气息,比千年前更加深不可测,寒意内敛,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执掌生杀予夺的天然威仪。只是那眉宇间,总是萦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连他自己都无法完全理解的沉郁与……缺失感。
“皇兄。”一个低沉而带着独特磁性的声音在书房门口响起。
镜封爵走了进来。他同样未穿那身标志性的玄紫亲王袍服,而是一袭低调的墨色锦袍,银色面具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与那双深邃幽紫的眼眸。千年时光,他身上的邪气似乎完全内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难以捉摸的诡秘与锐利。他如今是九天星河的暗影亲王,执掌皇庭最隐秘的力量,是呈薄雍最锋利也最可靠的暗刃。
“阿爵,你来了。”呈薄雍没有回头,声音清冷如常,“坐。”
镜封爵走到书案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姿态随意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兄弟二人之间,流淌着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却也弥漫着一种共同的、难以言说的困惑。
沉默片刻,呈薄雍缓缓转身,冰蓝色的眼眸看向镜封爵,直接切入主题:“蓉素素的事,追查了千年,线索越来越多,她的老巢也端掉了几个,抓了不少外围爪牙。但……我总觉得,我们始终隔着一层什么。仿佛……缺少了一个最关键的人,或者……一把钥匙。”
他走到书案后坐下,指尖无意识地点着冰冷的玉质桌面,发出细微的叩击声:“一个很重要的人。这个人,应该和蓉素素有着极深的关联,甚至可能是我们追查她、破解她所有阴谋的核心。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无论我如何回溯记忆,查阅所有古籍秘卷,甚至动用星衍之术推演,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始终是一片空白,只有一种……强烈的、空落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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