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揽星苑主殿内,晨光熹微,透过雕花长窗,洒下温暖的光斑。阿玉和青黛早早便候在晚清清的寝殿外,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动静,便端着温水与洗漱用具,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小姐,您醒啦?”阿玉笑眯眯地行礼,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梳妆台上那件叠放整齐、流光溢彩的衣裙吸引,“哇!小姐,您今天要穿这件‘金蕊流霞裙’吗?”
晚清清刚起身,墨发如瀑般披散在肩头,星眸中还带着一丝慵懒的睡意。她顺着阿玉的目光看去,那件昨日在云裳阁得来的正红金线长裙,在晨光下更是美得惊心动魄。她唇角微弯,点了点头:“嗯,就它吧。”
青黛也眼睛发亮:“小姐穿这身,定能把几位姑爷都看呆了!”
阿玉和青黛手脚麻利地伺候晚清清梳洗。她们小心翼翼地为她穿上那件金蕊流霞裙,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当裙带系好,最后一根金线流苏理顺的刹那,就连日日侍奉在侧的阿玉和青黛,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呆立当场!
太美了!
鲜艳如晚霞流火的正红色,将晚清清白皙如玉的肌肤衬得愈发晶莹剔透,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晕染了霞光。修身的设计完美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纤腰一束,不盈一握。裙摆层叠铺散开来,以金线绣制的缠枝牡丹与流云纹在光线下流淌着璀璨的光泽,随着她细微的动作,仿佛有金色的光晕在裙摆间流动。她那一头璀璨如星河倾泻的金色长发,并未过多修饰,只以一根简单的赤金镶嵌红宝石的发簪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落颊边,与身上的红裙、额间若隐若现的星芒印记交相辉映。
她本就容颜绝世,平日清冷时如月宫仙子,此刻在这极尽明艳华贵的红裙映衬下,眉宇间那份天生的威仪与风华被放大到了极致,宛如浴火重生的凤凰,又像自九天神宫降临尘世的帝女,尊贵不可方物,明艳不可逼视!星眸流转间,金色的光辉与裙裳的流霞融为一体,仿佛将世间所有的光华都汇聚于一身!
“小……小姐……”阿玉结巴巴,眼睛都直了,“您……您今天真是……美得……让人不敢呼吸了!”
青黛也重重点头,激动得小脸通红:“嗯!嗯!姑爷们见了,肯定……肯定挪不动步子!”
晚清清看着镜中与平日截然不同的自己,星眸中也闪过一丝讶异与满意。她轻轻转了个圈,裙摆漾开绚丽的弧度,笑道:“好了,别贫了,该去用早膳了,莫让他们等急了。”
当晚清清身着金蕊流霞裙,步履从容地走进膳厅时,原本还带着些许晨间闲聊声的厅内,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正在低声交谈的呈薄雍、邪凌羽、镜封爵、墨染郗,以及刚刚连夜从北境赶回、风尘仆仆落座的苍玄溟,五道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磁石吸引,齐刷刷地、瞬间定格在了门口那道惊艳绝伦的红色身影之上!
“哐当!” 苍玄溟手中正准备端起的茶杯,直接脱手落在了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却浑然不觉。浅灰色的狼瞳剧烈收缩,里面充满了长途奔波的疲惫被瞬间驱散后的极致震撼与……惊艳!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漏跳了好几拍!
坐在他对面的邪凌羽,那双惯常带着慵懒笑意的金眸,此刻瞪得溜圆,手中的玉筷“啪嗒”一声掉在了碗碟上。他脸上那运筹帷幄的从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纯粹的、毫不掩饰的痴迷与呆滞,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一直蔓延到耳根!
坐在晚清清座位左侧的呈薄雍,原本正在慢条斯理地用粥,此刻动作完全僵住。冰蓝色的瞳孔中,万年不化的寒意仿佛被这抹炽热的红色瞬间击碎,倒映出那惊心动魄的身影,冰封般的脸庞上,竟也控制不住地浮起两抹极淡的绯红,连呼吸都滞涩了一瞬。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袖中的手指,指尖微微发凉。
而坐在右侧的墨染郗,温润如玉的脸上更是写满了惊艳与不知所措。他手中的汤匙还举在半空,却忘了放下,一双桃花眼眨也不眨地看着晚清清,温润的眸子里仿佛有星光炸开,脸颊耳廓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最为夸张的是镜封爵!他原本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把玩着酒杯,银色面具下的唇角还挂着一丝邪魅的弧度。当那抹红色映入眼帘的刹那,他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猛地坐直了身体!手中的酒杯“咔嚓”一声,竟被他无意识散出的邪力震出了一道裂纹!紫罗兰色的眼眸透过面具,死死地盯着晚清清,那目光炽热、霸道、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近乎疯狂的惊艳!面具下的脸颊滚烫,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五个男人,五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此刻却露出了如出一辙的震撼、痴迷与……窘迫!整个膳厅里,只剩下他们有些紊乱的呼吸声,以及空气中弥漫开的、越来越浓的……燥热与尴尬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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