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凌羽一身玄色夜行衣,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轻易避开了皇宫外围的巡逻与探测法阵。他如壁虎般游走于琉璃瓦与高墙的阴影,目标直指皇帝寝宫——长乐殿。
殿内灯火通明,淫靡的丝竹与女子娇笑之声不绝于耳。
邪凌羽伏于殿顶,凝神感知下方气息。盛源国皇帝的气息浑浊不堪,如同被厚重的、充满欲望的淤泥包裹,灵台黯淡无光。
他沉溺于数十名妖娆宫妃的环绕中,眼神迷离涣散,对身旁堆积如山的紧急奏疏视若无睹。殿内弥漫着一股甜腻到发腥的异香,正是这香气,如同无形的锁链,牢牢锁住了皇帝的灵智,使其彻底沦为被璃幻爵操控的傀儡。
邪凌羽目光扫过殿外侍立的官员。他们个个垂首肃立,脸上带着麻木的恭敬。
所有需要决断的事务,都由一名身着华贵国师袍、侍立在龙榻不远处的中年男子代为处理。那人面容平凡,眼神却深不见底,正是国师璃幻爵。
他指尖随意划过奏疏,低声吩咐几句,侍立的太监便匆匆记下,加盖玺印。整个过程,皇帝毫无反应,朝臣无人质疑。整个盛源国的权柄,已悄然尽握于璃幻爵之手。
邪凌羽眼神冰冷,记下璃幻爵的气息与处理政务的细节,如同最精密的刻录。
——神风谷·天衍阁
玄影无声跪地:“禀谷主,探子回报,悦葶澜被盛源国副统领‘蝮蛇’带走,方向指向盛源国境内。”他顿了顿,“但根据墨谷主源木之林阵的模糊感应,那方向最终似乎…指向黑沼林深处。”
呈薄雍立于棱镜前,镜中映照着黑沼林深处那片被墨染郗以庞大生机之力勉强“标记”出的、代表镜宫核心的扭曲光斑。
他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毫无波澜,声音冷冽如常:“知道了。”悦葶澜被镜封爵的人带走,是意料之中,也是他刻意放纵的结果。
一个被仇恨和欲望吞噬、又自以为找到靠山的棋子,在敌人阵营里,有时比直接杀掉更有用。为了清清的安危和最终的计划,他必须忍耐,让这颗棋子继续在对方的棋盘上滚动。
——镜宫
“拿走!我不吃!”晚清清烦躁地推开镜封爵递到唇边的玉碗,里面盛着琥珀色的药液,散发着精纯的灵力波动。
这是镜封爵每日亲自送来、据说能固本培元甚至提升她法术修为的灵药。
镜封爵面具下的唇角似乎弯了一下,没有丝毫动怒。
他从容地含了一口药汁,在晚清清惊怒的目光中俯身,一手扣住她的后颈,不容抗拒地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苦涩温热的药液被强硬渡入。晚清清挣扎着咬破了他的下唇,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开。
镜封爵这才退开,指尖抹去唇角的血渍,看着指尖那抹鲜红,眼神深处掠过一丝病态的愉悦,声音却依旧低沉耐心:“师姐,良药苦口。为了你的身体和力量,必须喝。”
晚清清气得胸口起伏,却也无可奈何。
这些天,她被困在这镜宫,镜封爵每日准时出现,喂药、送蕴含灵力的珍果,甚至在她因焦躁发小脾气打碎器物时,也只是默默命人收拾干净,从未苛责。
他待她,有着一种近乎纵容的耐心和细心。然而,这份“特殊”仅限于她。
晚清清曾亲眼目睹一名邪修因办事不力,被镜封爵轻描淡写地弹指间化为飞灰,也曾见他以残酷手段拷问俘虏。
每当此时,她总会出言阻止,镜封爵虽眼神冰冷,却往往在她坚持下会收手,只留下一句:“师姐心善。”语气带着无可奈何。
无法离开,晚清清只能沉下心修炼。镜宫深处灵力异常充沛,她潜心钻研法术与占卜术,进境一日千里。
攻击性的法术威力暴涨,随手凝聚的冰锥已能轻易洞穿坚硬的镜石,隐隐超越了月如歌的水准。
更惊人的是占卜术,她心念微动,无需罗盘铜钱,眼前便能自然浮现出神风谷演武坪弟子操练、药王谷紫星梧桐微光闪烁等模糊画面。
她尝试将意念转向镜封爵,眼前却依旧是一片无法穿透的空白迷雾!这与占卜呈薄雍、墨染郗、邪凌羽时一模一样!
“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未来?”晚清清忍不住问出了口,带着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镜封爵正坐在一旁看着她修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
他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抓住她的手,强行按在了自己冰冷的银色面具上!
“因为…”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低沉而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师姐,我们本就同源。我并非此界凡人,而是来自九天星河。你的母亲,九天星河的大地之母蓉素素,是我的义母。而你…是她唯一的女儿,自然也是九天星河的血脉。”
他俯身,从背后将她圈入怀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诉说着压抑了太久的、扭曲的爱恋,“师姐…从很久很久以前,在神风谷你还不记得我的时候,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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