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宫内,阴冷的气息几乎凝结成水珠。镜封爵坐在冰冷的王座上,面前悬浮的水镜中,清晰地映照着晚清清在神风谷清漪小筑前,与阿玉笑闹着给草药浇水的画面。她眉眼弯弯,笑容纯净如初雪,阳光洒在她身上,美好得刺眼。
“解药…蚀骨针的解药…”镜封爵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发出空洞的声响。派出去寻找解药的手下再次回报一无所获,但他已经不在乎了。因为他通过水镜占卜,清晰地“看”到,晚清清体内的蚀骨针之毒早已消失无踪!那特殊的、蕴含着大地之母本源力量的血脉,本身就是这世间最强大的解毒良药!
“呵呵…呵呵呵…”低哑的笑声在空旷的镜宫内回荡,充满了苦涩与不甘。“师姐…你的血,果然是最珍贵的宝物。可是…”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阴鸷而痛苦,“为什么你的笑容…从来不是为了我?!”
一名心腹手下无声地出现在下方,单膝跪地:“首领,关于晚小姐的记忆,属下已查明。她确实丧失了8岁之前的所有记忆。此事在神风谷并非秘密,几乎所有弟子都知晓。”
镜封爵猛地转头,眼神锐利如刀:“包括呈薄雍和墨染郗,也知道?”
“是的,首领!据闻是呈谷主亲自对外宣称的,说晚小姐年幼时遭遇意外,记忆受损。”手下如实禀报。
“意外?记忆受损?哈哈哈哈!”镜封爵突然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怨毒和扭曲的恨意,“呈薄雍!好一个呈薄雍!原来是你!是你消除了她的记忆!把她藏在你身边这么多年!让她彻底忘记了我这个师弟!你好独占她!独占这份血脉!独占她的笑容!好!好得很啊!”
他猛地从王座上站起,周身散发出狂暴的杀意,将周围几面镜子震得嗡嗡作响:“去!给我加派三倍死侍!不!五倍!目标神风谷!我要让呈薄雍那个伪君子,好好感受一下我的愤怒!我要让他知道,抢走我师姐的代价!”(他完全忽略了手下汇报中“意外”的说辞,偏执地认定是呈薄雍所为)
“属下遵命!”手下感受到首领那几乎要毁灭一切的疯狂,不敢多言,立刻领命消失。
镜封爵的身影也瞬间从镜宫消失。下一刻,他已出现在药王谷深处,那棵巨大而神秘的紫星梧桐树下。
月光下,紫星梧桐的枝叶闪烁着微弱的、神秘的紫色光晕,仿佛在呼吸。
镜封爵伸出手,近乎痴迷地抚摸着粗糙的树干,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温柔和执拗:“义母…您看到了吗?师姐她的血救了她自己…可是,她把我忘了…彻底忘了…被呈薄雍那个小人藏起来,忘了…”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而疯狂:“告诉我!告诉我如何催动封印您的法阵!告诉我如何得到‘改变时间术’的力量!我只要师姐!只要她一个人!其他人都得死!邪凌羽、呈薄雍、墨染郗…他们都该死!只有我!只有我才是真正爱她、配得上她的人!”
紫星梧桐的紫色光芒骤然急促地闪烁起来,如同警告的灯号,树叶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严厉地斥责他的妄想和邪念。
“您觉得我过分了吗?”镜封爵仰头看着巨树,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我隐忍了那么久!为了寻找解封您的方法,为了夺回师姐,我不惜动用那些被唾弃的禁术!邪凌羽在暗地里像只老鼠一样破坏我的计划!呈薄雍像个护食的恶犬独占了她那么多年!还有那个墨染郗!装得温润无害,背地里用他那诡异的生命法术毒杀了我多少精锐手下!哈哈哈哈!我一个人!要对付他们三个!我用点禁术怎么了?!过分吗?!”
他张开双臂,对着寂静的夜空嘶吼:“我还没用多少呢!我只是试探了一下!你看呈薄雍,他已经紧张得像个刺猬,把神风谷围得铁桶一般!墨染郗更是像条毒蛇,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那我呢?!我失去的师姐!谁来赔给我?!”
紫星梧桐的光芒闪烁得更加剧烈,甚至带上了愤怒的红色光晕,整棵树都似乎在微微颤抖,强烈的抗拒和不满情绪清晰地传递出来。
“义母,您放心!”镜封爵猛地收住笑声,眼神变得偏执而狂热,他对着巨树低语,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在立下誓言,“我绝对不会伤害师姐!我只要她!只要她回到我身边!至于那三个人…”他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等解除了您的封印,拿到了改变时间术的力量…他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只有我!只有我镜封爵,才配永远守护在师姐身边!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在寂静的药王谷深处回荡,惊起几只夜栖的飞鸟。镜封爵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那棵紫星梧桐,依旧闪烁着愤怒而不安的紫红色光芒,在夜色中孤独地矗立。
不远处,一名起夜巡视的药王谷弟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疑惑地看向紫星梧桐的方向:“咦?刚才好像听到有声音?是错觉吗?”他走近看了看,巨树安静如常,只有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大概是风声吧…”弟子嘀咕着,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去继续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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