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的烛火摇曳,映着墨无双泪痕未干的脸庞。她攥着空粥碗的手指微微发白,目光在凌枭与萧玉凰之间游移,眼中的挣扎如同风中残烛,渐渐被一丝松动取代——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非利用”的善意,也是第一次开始怀疑影殿灌输的“报恩”执念。
“影殿在陨帝渊外围有三座秘密据点,分别囤积着邪异灵力卷轴与‘蚀灵毒’。”墨无双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不再有此前的桀骜,“墨千殇曾说,等夺取涅盘火种后,便用蚀灵毒污染南境水源,逼凤凰族交出所有后裔。”
凌枭眼中闪过冷厉,却仍保持着耐心:“这些据点的布防如何?有没有影殿高层驻守?”他清楚,此刻的墨无双虽有动摇,却还未完全放下戒备,若逼得太紧,反而会适得其反。
墨无双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粥碗边缘:“每个据点有五十名黑羽卫驻守,由影殿分舵主统领。分舵主擅长‘影遁术’,寻常修士很难捕捉到他们的踪迹。”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但他们有个弱点——每月十五会向总殿传递密信,届时会暂时解除据点的防御阵法。”
萧玉凰适时递过一块干净的帕子,语气温和:“多谢你告知这些。你体内的邪异灵力已侵蚀多年,若不及时清除,迟早会伤及神魂。我们可以用涅盘泉水与琴音配合,帮你压制灵力,只是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
听到“痛苦”二字,墨无双的身体下意识地绷紧——她曾见过影殿中不服从者被邪异灵力反噬的惨状,那种蚀骨的疼痛让她至今心有余悸。但看着萧玉凰眼中真诚的关切,再想起影殿对她的利用与控制,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我……我愿意试试。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凌枭颔首。
“我暂时归顺你们,帮你们对付影殿,但我不会伤害曾经的同伴。”墨无双抬起头,眼神多了几分坚定,“他们中的很多人,和我一样是被影殿胁迫的,我不想让他们重蹈我的覆辙。”
凌枭与萧玉凰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认可。凌枭走上前,将一枚刻着“护”字的玄铁令牌递给她:“这是镇北侯府的护卫令牌,拿着它,你在我们的据点中可以自由行动。至于你的条件,我们答应你——若遇到被胁迫的影殿成员,我们会先尝试劝降,而非直接动手。”
墨无双接过令牌,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意。这枚令牌不同于影殿的“控制令”,它代表着信任,而非束缚。她握紧令牌,轻声道:“谢谢。”
此时,庙外传来林妙音的琴音,温和的“清心音”透过窗棂飘进来,如同春雨般滋润着墨无双的心神,体内躁动的邪异灵力竟渐渐平复下来。萧玉凰笑着说:“林仙子已在为你准备净化仪式,明日我们便动身前往焚天谷,那里的凤凰族圣地,最适合清除你体内的邪异灵力。”
墨无双跟着两人走出破庙,夜色中的风沙镇已没了此前的压抑。她看着远处篝火旁忙碌的士兵,看着凌枭与萧玉凰并肩前行的背影,心中的迷茫渐渐散去——或许,这条路,才是她真正该走的路。
虽然她仍未完全放下过去的执念,归顺也带着“暂时”的前缀,但这一步,已让她从影殿的黑暗中走出,朝着光明迈近了一大步。而凌枭等人也清楚,想要让墨无双彻底归顺,还需要时间与更多的信任,但此刻的动摇,已是对抗影殿的重要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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