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局在戴笠的亲自督办下,展现出极高的效率。他们不仅派出精干人员参与尸体的护送与警戒,确保这份至关重要的“战利品”万无一失,更重要的任务是启动了对顾修远的全方位调查。
其出身背景、黄埔经历、人际关系、政治倾向乃至平日言行,都被秘密搜集、分析,整理成册。
与此同时,中统局也闻风而动。徐恩曾等中统高层对顾修远的迅速崛起感到深深不安。
他们担心,如此巨大的军功和随之而来的声望,会催生出难以控制的“不稳定因素”,尤其顾修远还非蒋委员长的黄埔嫡系。
中统的特工同样被派了出去,他们的侧重点在于内部监控与思想审查,企图渗透进1044旅及后续的新兵补充队伍中,进行长期的潜伏监视。
很快,关于顾修远生平的一份看似详尽的档案,被军统、中统通过各自渠道搜集、拼凑起来。
档案显示,他出身于一个家境极为殷实的南洋华侨家庭,家族早年间便远渡重洋,在海外经营着与军工、矿产相关的生意,积累了巨额财富。
顾修远本人则志不在商,一心向往投军报国,最终在其家族“金条开道”的强大财力支持下,得以进入黄埔军校第六期学习。
这份档案清晰、合理,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完美地解释了他为何能迅速拉起一支装备精良的部队,这得益于强大的家族背景提供了充足的资金和武器来源,黄埔经历则赋予了他基本的军事素养。
当顾修远通过脑海中的沙盘系统,察觉到军统、中统乃至其他不明势力正在暗中调查自己,并看到了系统反馈的、由它精心编织的这份“完美”档案时,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幸亏是身穿,还有系统提前给我安排好了这层身份……”他暗自庆幸,“若是凭空冒出来的一个大活人,没有任何跟脚来历,在这种敏感时期,恐怕早就被当成来历不明的可疑分子,不管我是投靠国民党还是共产党,哪怕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下场绝对好不了。”
他再一次深刻体会到,在这个波谲云诡的时代,一个完整、合理且经得起推敲的身份和过往,是何等重要,毕竟没有人是傻子,也没有人能逃得脱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
没有确确实实的真实身份和过往经历作为基础,即便你心怀救国壮志,拥有通天本领,也寸步难行,甚至很有可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在针对穷凶极恶的日谍方面,这两大平日里摩擦不断的特务机构,也依据自身的特点和优势,罕见地采取了各有侧重却又隐隐互补的行动。
军统凭借其行动力强的特点,指令各地方站加强对已知日谍网络的侦破与强力反制。
在板垣尸体可能经过的每一条运输路线上,尤其是在渡口、车站、险要隘口等关键节点,军统的暗哨和行动组如同鬼魅般被布置下去,张网以待,严防日方可能发起的任何形式的破坏、拦截或刺杀行动。
中统则发挥其控制邮电系统和擅长内部审查的特长,利用其掌控的各地邮电检查所,对所有往来于相关区域,特别是武汉、第五战区之间的电报、信件进行近乎苛刻的严密筛查。
任何可疑的密语、不合常理的商业代码或者看似寻常却透着蹊跷的普通家书,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试图从这浩如烟海的信息中,过滤出日谍联络的蛛丝马迹。
尽管军统、中统乃至那些身份隐秘、立场不同的地下工作者,其根本目的与行事逻辑各不相同,甚至彼此间充满了猜忌与提防,但在 “确保板垣尸体安全运抵武汉,彻底挫败日寇抢夺或毁灭尸体的阴谋” 这一具体而紧迫的任务面前,一种基于民族大义和共同敌人的、微妙而短暂的“协作”关系,在看不见的战线上悄然形成。
军统破获的零星线索,可能会通过某种不具名的渠道,间接提醒负责沿途安保的部队加强戒备;中统截获的模糊信息,或许会以“例行通报”的形式,被其他系统的人员所获悉。
这种无声的默契,无关派系,只关乎不让那象征着胜利与尊严的战利品,以及其背后所代表的民族气节,受到玷污与挑战。
这些暗流涌动的调查与博弈,暂时都不是顾修远需要操心的了。此刻,他正与庞炳勋并肩行走在临沂县城残破却坚毅的街道上。
临沂,这座山东的千年古城,地处南北要冲,控扼鲁南苏北,其战略地位不言而喻。
它并非坐落于一马平川之地,而是被连绵的沂蒙山区环抱,自身则位于沂河与沭河冲积出的肥沃平原上,既有险可守,又有粮可依。
其古城墙更是历经沧桑,远比寻常州县更加高大厚实,寻常火炮难以撼动。
看着周围的地势,庞炳勋不禁感叹道:“顾老弟,你看这临沂,真真是个好地方,易守难攻啊。若是让小鬼子占据了这里,以此为据点,我们再想拿回来,不知要填进去多少弟兄的性命。”
顾修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两人信步走到一堵高大的城墙下,厚实的墙体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和炮火轰击的痕迹,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那场防御战的惨烈。
顾修远伸手抚摸着一处深深的弹痕,由衷地对庞炳勋说道:“庞老哥,前些日子,你们在这里……守得一定非常艰难吧?”
庞炳勋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眼神却异常坚定:“艰难?说不艰难那是假的。可鬼子都打到家门口了,咱们能怎么办?总不能拱手相让吧!就算是为了不辜负李长官的信任,这场仗,我老庞也得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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