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资本，顶层豪宅。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宽敞得可以举办舞会的餐厅里，长长的餐桌上铺着洁白的亚麻桌布，摆放着精致的银质餐具和水晶杯。柔和的光线，舒缓的古典音乐，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雪茄和美食的香气。一切看起来都像一场温馨高雅的私人聚会。
徐振南坐在主位，面带微笑，从容地与应邀前来的几位“深网”项目核心骨干交谈。气氛看似轻松融洽。张睿坐在离徐振南不远不近的位置，努力挤出的笑容僵硬而勉强，手中的酒杯被他无意识地转动着，里面的红酒一口未动。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放在展览架上的标本，每一个表情，每一句应答，都可能被徐振南用放大镜仔细观察。徐振南偶尔投来的目光，看似随意，却让张睿如坐针毡，仿佛能穿透他的西装，看到他内衣早已被冷汗湿透。
“睿，最近气色不太好啊。”徐振南端起酒杯，状似关心地说，“‘深网’的压力是大，但也要注意身体。你可是我们的大脑，不能垮掉。”
“谢谢徐总关心，可能是没休息好。”张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但尾音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嗯。”徐振南点点头，目光若有所思地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才转向其他人，继续讨论着“深网”公开测试的宏伟蓝图，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晚餐在一种表面和谐、内里暗流涌动的气氛中进行。张睿食不知味，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偷偷观察着在场的安保人员，他们看似分散站立，姿态放松，但眼神锐利，站位巧妙，封堵了所有可能的出口。这哪里是家宴，分明是囚笼！
饭后，徐振南邀请众人到书房品尝他珍藏的威士忌。书房更加私密，气氛也变得更加微妙。徐振南坐在宽大的皮椅上，晃动着杯中的琥珀色液体，看似随意地提了一个技术问题，关于“深网”核心防火墙某个异常日志的解析。
问题本身很专业，但在这个场合，由徐振南亲自提出，指向性过于明显！张睿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他强迫自己冷静，用尽可能技术化的语言回答了问题，但手心已经全是冷汗。
徐振南听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笑容高深莫测。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将话题引开，但张睿知道，试探已经完成。他的回答是否过关？徐振南是否已经确信了他的“忠诚”或者说…“清白”？
家宴终于接近尾声。客人们陆续告辞。张睿也站起身，感觉双腿发软。
“睿，你留一下。”徐振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张睿的身体瞬间僵住。最后的审判，来了。
书房的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豪华的书房里，只剩下他和徐振南两人。空气仿佛凝固了。徐振南没有看他，而是专注地看着杯中缓缓流动的酒液，如同在进行最后的调试，准备启动那台名为“清算”的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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