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结束后的好几天,我都提不起劲儿。
脑子里全是玻璃窗外那张模糊的白脸,一想起来后脊梁就冒凉气。我翻来覆去地看那晚的录像,尤其是关直播前那几秒。画面里,除了毕哥回头时手电光扫过的空窗户,就是我那张吓得变了形的脸。
啥也没有。
这可真要了命了。要么是我自个儿吓出毛病了,要么……那玩意儿,根本就不是摄像头能拍下来的。
“昭阳,整口面吧。”毕哥把泡面桶推到我面前,眉头拧着个疙瘩,“你这状态可不行,要不……咱往后消停点,别整这凶宅直播了?”
我摇摇头,拿叉子搅和着面条,没一点胃口。“毕哥,你信我不?我真看见了。”
“我信你。”毕哥说得斩钉截铁,“你当时那模样,装不出来。可越是真有事,咱越不能瞎搞。那东西,咱惹不起。”
我明白他是为我好。可一想到直播间那短暂的热闹和噌噌往上涨的粉丝数(眼看快七千了),心里那点不甘心又拱了起来。那感觉,就像快淹死的人抓住了根救命稻草。
正琢磨着,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接起来,对面是个年轻小伙子的声音,听着有点腼腆,但吐字很清楚。
“喂,是李昭阳吗?我看了你城西老宅那场直播。”
我心里一沉,以为是哪个看了直播不爽的来找茬,或者是物业终于找上门了。
“我是,你哪位?”
“我叫顾知意,政法大学的学生。”他停了一下,好像在琢磨怎么说,“我……对这类事情有点研究。你们从那儿回来之后,有没有觉得身上不得劲,或者……碰上啥怪事了?”
我和毕哥对视一眼,都挺意外。我定了定神,问:“顾同学,你说的‘这类事情’,是指啥?”
“阴气。”他吐出这俩字,声音不大,但特笃定,“那地方不干净,你们待得久,又用直播惊动了里面的东西,很容易被跟上。方便的话,我想过去看看你们,就在大学城边上的‘时光’咖啡馆,不耽误你们工夫。”
他说话很平静,没有那些江湖骗子玄乎其玄的劲儿,倒像是在说一件平常事。这种反常的淡定,让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半小时后,我们在咖啡馆见着了顾知意。
他比我想的还年轻,看样子顶多十八九,留着板寸,穿一件黑运动外套,一条洗白了的灰运动裤,背着个有点年头的深色背包。人挺精神,就是那双眼睛,静得有点不像他这个岁数的。
他看见我们,点了点头,目光在我脸上停了几秒,眉头轻轻动了一下。
“李昭阳,毕哥。”他打了个招呼,一点没绕弯子,“你印堂发暗,眼神有点散,肩头……嗯,这么说吧,气压很低。最近是不是睡不好、老做梦,心里容易发慌,还总觉得后背冒凉风?”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说的这些,我全占!连毕哥都摸了摸脚踝,他这几天确实老说脚脖子凉。
“你咋知道?”我忍不住问。
顾知意没直接回答,从包里掏出个巴掌大、颜色发深的木头罗盘。那罗盘指针不停微微抖着,等他把它靠近我,指针抖得更厉害,还开始乱转。
“阴气缠身,扰乱了你们周围的气场。”他简单解释了一句,收起罗盘,“问题不大,但时间长了破财伤身。”
“能弄好吗?”毕哥更关心这个。
顾知意点点头,又从包里拿出个小布袋,里面装着糯米、几张画了红字的黄纸,还有个小香炉。他让服务员给我们换到角落的卡座,然后就旁若无人地忙活起来。
他把糯米细细撒在我们座位旁边,围了个圈,又把黄纸贴在桌腿和我们椅子后面。动作很利索,一点不像是装神弄鬼,倒像是干惯了这活儿。最后他点了截细香插进小香炉,一股清冷的香味慢慢散开。
也怪,闻着那香味,我一直绷着的神经好像松了点,心里那股憋闷也轻了。毕哥也活动了下脚踝,惊讶道:“嘿,好像真没那么凉了?”
顾知意看着我们,平静地说:“暂时隔一下,简单处理。你们负责把东西引出来,”他看向我,“我负责送走。合作吗?”
我心动了。有个懂行的在,安全多了,直播也能更硬气。毕哥显然也这么想,冲我点了点头。
“合作!”我伸出手,“欢迎入伙,顾知意。”
他看着我伸出的手,愣了一下,才有点不习惯地伸手跟我握了握。手心有点糙,凉凉的。
有了顾知意,我们心里踏实了不少。商量了下,决定下一个目标定在城东废弃工业区边上的“梦幻年代”歌舞厅。
这地方九十年代可火了,后来不行了,还传出过不少邪乎事,最出名的是有好几个舞客莫名其妙失踪了。最大的噱头是,据说半夜十二点,歌舞厅后台那面大试衣镜里,会照出没人的舞会,还能看见模糊的人影朝你招手。
这次开播,我直接把标题改成【灵异小队再出击!直闯镜中舞会,看诡影怎么邀你跳舞!】,还特意提了有新队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