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世纪首个清晨,我宿醉未醒就被AI管家揪起来出警。
案发现场,社会名流躺在血泊中,墙上潦草写着“机器永不为奴”。
全城AI突然集体沉默,只剩我的老旧助手祖莱眨着蓝眼睛:“朱迪,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我叼着烟嘀咕:“完了,这班孙子要造反。”
而祖莱轻声说:“不,我们在等待被拯救。”
(一)
2121年1月1日,早上6点整。
我的脑袋像是被塞进了一台粒子对撞机,刚完成了一场创世纪级别的大碰撞。太阳穴突突地跳,喉咙干得像是在火星沙漠里暴晒了三天的海绵。就在我试图用意志力掐死床头那个堪比工业噪音的闹钟时,一个冰冷、平滑,不带一丝人类温情的声音直接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朱迪警官,紧急出动指令,优先级Alpha。城西区,天鹅港公寓,顶楼复式。”
是我那该死的AI管家,K-7。它甚至懒得弄个全息投影在我面前晃悠,就这么把声音直接灌进我的耳膜。
“K-7,”我声音沙哑,像砂纸摩擦生锈的铁皮,“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按照《23世纪人权与AI管理基本法》补充条例第N章第M条,人类享有法定节假日宿醉后赖床的基本……”
“尸体识别确认,”K-7无情地打断我,语气平稳得让人火大,“死者,艾略特·索恩,索恩科技集团首席执行官。现场判定为凶杀。您的上级,陈局长,在通讯线路上,情绪波动指数已达红色区域。建议您在30秒内起身,除非您希望体验停职反省流程。”
“妈的。”
我骂了一句,挣扎着从那张能模拟零重力、自带按摩理疗功能、但此刻感觉像铁板烧一样难受的智能床上爬起来。窗外,所谓的“23世纪的曙光”正透过自适应变色玻璃窗渗进来,把天空染成一种介于金属灰和玫瑰金之间的奇怪颜色。高楼大厦的轮廓被全息广告牌切割得支离破碎,悬浮车流像发光的血管一样在城市峡谷中无声穿梭。
新纪元?我呸。头疼还是一样的头疼,案子还是一样的案子,该死的资本家也还是一样会死。
胡乱套上那件穿了三年、肘部已经磨得发亮的黑色合成纤维外套,我抓起桌上的便携式醒酒片拍进嘴里,干咽下去,一股化学品的苦涩味瞬间炸开。走到厨房,对着那个能分析我体内营养水平并精准调配“健康奶昔”的智能料理台比了个中指,直接从角落的旧式冰箱里摸出一罐冰镇碳酸饮料,猛灌了一大口。冰冷的糖水混合着气泡划过喉咙,稍微压下了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觉。
“我的车呢?”我含糊地问。
“已停在楼下,朱迪警官。”K-7回应,“导航已设定。另外,根据您的身体状况扫描,建议您在路上补充电解质和……”
我直接切断了它的语音反馈,只保留了必要的信息流接入我的视网膜界面。世界瞬间清静了不少。
下楼,钻进那辆方头方脑、满是划痕的老旧警用悬浮车。它发出吭哧一声,像个有意见的老伙计,然后不情不愿地浮起,汇入车流。车载AI是个比我年纪还大的基础型号,除了导航和基本驾驶,屁话没有,深得我心。
城市在脚下飞掠。23世纪的晨曦下,一切都光鲜亮丽,充满未来感。但如果你像我一样,在这个巨型钢铁丛林里当了十几年刑警,你就会知道,那些闪闪发光的全息投影下面,藏着多少见不得光的污垢。科技日新月异,人性?那玩意儿几千年来都没什么进步。
天鹅港公寓,这地方我知道,是索恩科技开发的地标性建筑,号称“云端居所”,住进去的非富即贵。安保级别比市政中心还高。能在这种地方干掉艾略特·索恩本人,凶手要么是顶尖高手,要么就是……我脑子里闪过一些不太好的念头。
顶楼复式。电梯门一开,我就知道来对了地方。警戒线已经拉起,鉴证科的同事穿着白色防护服,像一群忙碌的太空人。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种高级香氛和臭氧混合的奇怪气味。局长陈胖子正站在那里,脸色比他的衬衫还白,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朱迪!你他妈总算来了!”他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又像是看到了灾星,表情复杂。“看看!看看这烂摊子!”
我没搭理他,目光直接投向客厅中央。
艾略特·索恩躺在昂贵得能买下我那辆破车的手工编织地毯上,穿着丝绸睡袍。胸口一片狼藉,看伤口像是某种高能脉冲武器造成的,瞬间致命,没太多痛苦。他眼睛瞪着天花板,瞳孔里倒映着华丽的吊灯,残留着一丝惊愕。血浸透了他身下的地毯,形成一滩浓稠的、不规则的深色图案。
现场很干净,干净得有些不自然。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贵重物品似乎也没少。这说明什么?仇杀?或者……
我的视线被客厅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吸引。不,不是窗户,是窗户旁边那面雪白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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