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扫了一眼弦之介,又看了看被我按在墙上、倔强咬着唇的胧,再瞥了一眼身后组员们坚毅的脸庞。脑子飞快运转:硬拼?对方还有二十多人,弦之介实力深不可测,加上几个可能在暗中隐藏的上忍,己方带着伤员,胜算渺茫。
“弦之介?”我故意拖长了语调,脸上那股子痞气收敛了几分,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直视着他,“刚才看你好像和这位胧小姐…水火不容?怎么,现在反倒是心疼了?”
弦之介瞳孔猛地一缩,握刀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被戳中了要害。但他不愧是革新派的首领继承人,城府极深,强行压下怒火,声音依旧冰冷:“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放了她,否则,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陪葬!”
“啧啧,好大的口气。”我嗤笑一声,手指故意在胧光滑的手臂上摩挲了一下,引得她又是一阵羞怒的颤抖。
我无视弦之介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神,慢悠悠地道:“谈个条件怎么样?老子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知道怜香惜玉。你带着你的人,立刻、马上,给我滚出这片矿区,有多远滚多远。我保证,只要到了安全地带,绝对毫发无损地放了这位胧小姐。怎么样?这笔买卖,很划算吧?”
我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他身后那些蠢蠢欲动的忍者,尤其是那几个眼神阴鸷身上散发出强大气息,似乎突然出现的伊贺流忍者,意有所指地补充道:“当然,如果你觉得可以不顾这位胧小姐的安危,或者…你身后某些人巴不得她出点意外,好让你背上见死不救的名声,影响你继承甲贺流…那你大可以现在就动手试试看。”
我的话如同毒针,精准地刺中了弦之介内心最敏感的地方。他眼角的余光瞥向身后一名气息最为阴冷、眼神闪烁的老牌上忍,那上忍正是家族中传统派的死硬分子,一直反对他的“革新”理念。
弦之介沉默了。矿道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时间仿佛凝固。他死死盯着我,眼神复杂地变换着:愤怒、杀意、挣扎、权衡,最终,化作一丝深深的无奈和决断。
他缓缓抬起手,制止了身后忍者的骚动。
“好。”弦之介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我答应你的条件。撤!”
“弦之介大人!不能放走他们!天膳君的仇…”一名忍者急切地喊道。
“开路以马斯!”弦之介猛地转头,眼神如寒冰利刃扫过那名忍者,强大的气势瞬间将其震慑住。“这是命令!所有甲贺、伊贺所属,立刻退出矿井!违令者,斩!”
弦之介最后的命令斩钉截铁。忍者队伍虽然心有不甘,但无人敢违抗这位未来首领的命令,如同退潮般迅速而有序地向后撤去,动作迅捷无声。
弦之介最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没有了之前的杀意,反而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对胧的担忧,有对我这个“敌人”行事风格的惊异,甚至…有一丝棋逢对手般的欣赏?他最终什么也没说,身形一晃,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矿道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们几人粗重的喘息。
“呼…吓死老子了。”我夸张地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冷汗,松开了对胧的钳制,但还是留了个心眼,让她站在我和王晓鹏之间。胧获得自由,立刻退开几步,揉着发红的手腕,眼神复杂地瞪着我,有愤怒,有屈辱,也有一丝劫后余生的茫然,但并未立刻发作或逃跑,显然也知道弦之介的用意。
“刘头儿,牛逼!”王晓鹏变回人形,龇牙咧嘴地捂着身上的伤口,还不忘给我竖大拇指。
“刘头,刚才真是…”乌昊也松了口气,但眼神依旧警惕地盯着胧和四周。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矿道顶部的阴影里,一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如同蝙蝠般悄无声息地倒吊而下!他手中没有兵刃,只有一根细如牛毛、淬着幽蓝光泽的毒针!目标赫然是背对着他、正放松警惕去搀扶诸葛青的马三槐!这显然是潜伏已久、未被弦之介命令带走的死士!目标就是毫无防备的普通人马三槐!
“老马小心!”我厉声示警,但距离和角度都来不及救援!
“操!”乌昊反应最快!他一直在警戒,此刻几乎是本能地抬手、瞄准、扣动扳机!动作一气呵成!
砰!
一颗子弹怒吼着出膛!但仓促之间,加上那忍者诡异的角度,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打在了岩壁上,溅起一串火星!
完了!乌昊心里咯噔一下!只剩一颗子弹了!
那忍者被子弹惊动,动作只是微微一滞,毒针依旧狠辣地刺下!
千钧一发之际!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响起!
只见乌昊情急之下,竟把手枪当成了板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抡圆了胳膊,将沉重的枪柄,精准无比地砸在了那根致命的毒针上!巨大的力量直接将毒针砸飞,深深钉入旁边的木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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