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蹲在桃树下,手里捏着个刚出炉的烤红薯,一边吹气一边啃。他身后,那把曾经名震江湖的“青冥剑”正插在土里,剑鞘上还挂着个破布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此剑已退休,现为桃树专属痒痒挠。”
“师父!师父!”阿木扛着个大包裹,气喘吁吁地从桃林外冲进来,脚下一滑,差点被地上的桃树枝绊个狗啃泥,“我来啦!我带了您最爱吃的——”
他话没说完,姜凡头也不抬地打断:“是不是又偷了洛清寒的‘寒霜剑阁’的冰镇酸梅汤?我闻着味儿了。”
阿木嘿嘿一笑,从包裹里掏出个结着冰碴的陶罐:“师父英明!洛师傅说,您要是想喝,就让我给您捎一坛。不过她还说……”他压低声音,“她说您再不去寒霜剑阁教她新琢磨出的‘冰封烤鸡腿’,她就把您的桃林冻成冰雕!”
姜凡啃了口红薯,含糊不清地回:“冻呗,冻成冰雕正好省得我浇水。对了,你包裹里是不是还藏着叶红鱼做的‘爆炒魂光虾’?我闻着一股辣味儿。”
阿木赶紧把另一个油纸包捧出来:“师父神鼻!叶姐说,这虾是她从轮回池边捞的,保证不沾荤腥,纯属‘灵界特色小吃’!”
姜凡接过油纸包,捏了只虾扔嘴里,被辣得直吸溜:“这丫头,还是这么不讲究!轮回池的虾也能随便捞?回头小暖知道了,又得念叨。”
他正说着,远处传来苏小暖的声音:“念叨什么呀,姜凡?”
只见苏小暖抱着雪团,从桃林深处走出来。雪团嘴里还叼着半块桂花糕,看见姜凡,立刻“嗖”地一下跳到他怀里,把桂花糕往他手里一塞,然后眼巴巴地瞅着他,尾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姜凡捏了捏雪团的耳朵:“你这家伙,又偷吃小暖的桂花糕?”
雪团“嗷呜”一声,把头埋进他怀里,假装自己是只乖宝宝。
苏小暖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伸手抢过他手里的烤红薯:“师父,您真的不回去了?灵界那边,洛清寒的‘寒霜剑阁’缺个教‘冰火两重天’烤鸡腿的师傅,叶红鱼的‘爆炒魂光虾’摊子缺个试吃员,还有我的轮回殿……”
她话没说完,姜凡就摆了摆手:“不去不去!我这把老骨头,就想守着我的桃林,种种桃花,烤烤红薯,顺便教雪团怎么偷……啊不,怎么‘合理获取’桂花糕。”
阿木蹲下来,扒拉着地上的桃树枝:“师父,您真的不回来了?江湖上都说,您这是‘功成身退’,可我觉得……您就是懒!”
姜凡笑着踹了他一脚:“臭小子,懂什么!道在四方,心在桃林。我这叫‘退隐江湖,归于自然’!”
他站起身,走到那把“退休”的青冥剑旁,拔出来,随手扔进旁边的一个火盆里。火盆里烧着的,正是他珍藏多年的《虚空剑谱》。
“师父!”阿木急了,“这可是您的宝贝剑谱!”
姜凡往火盆里扔了根桃树枝,火苗“轰”地一下窜得老高:“宝贝什么呀!这玩意儿占地方,还不如当柴火烧红薯。”
苏小暖看着火盆里燃烧的剑谱,突然笑了:“师父,您这是‘焚剑谱,种桃花’啊!以后江湖上,怕是要传您的‘退休传奇’了。”
姜凡往她手里塞了个烤红薯:“传奇不传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桃林里的桃花,比江湖里的刀光剑影好看多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洛清寒的吼声:“姜凡!你个老东西!我的冰镇酸梅汤呢?再不还我,我就把你桃林里的桃树全冻成冰棍!”
紧接着,叶红鱼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姜凡!我的魂光虾呢?是不是又被你偷吃了?!”
苏小暖抱着雪团,笑得直打滚:“师父,您这‘退隐桃林’的日子,看来也不清闲啊!”
姜凡往火盆里添了把柴,烤着火,啃着红薯,笑得一脸满足:“不清闲才好!不然,这桃林里的桃花,谁来帮我浇水啊?”
桃林深处,一阵风吹过,桃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落在姜凡的肩头,落在阿木的包裹上,落在雪团的鼻子上。雪团打了个喷嚏,把鼻子上的桃花甩到阿木脸上,惹得阿木一阵骂。
姜凡看着眼前这乱糟糟却又温馨的一幕,笑着摇了摇头:“道在四方,心在桃林。这日子,真不错。”
远处,洛清寒和叶红鱼的吼声越来越近,苏小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师父,我先撤了!不然待会儿洛师傅的冰锥子,又要往我身上招呼了!”
阿木也抱着包裹往后跑:“师父,我也先撤了!不然叶姐的‘爆炒魂光虾’,就要往我头上招呼了!”
姜凡看着他们逃跑的背影,笑着喊:“跑什么跑!回来帮我烤红薯啊!”
桃林里,笑声、吼声、骂声混成一片,和着桃花的香气,飘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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