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松带着赵构离开米粮店后门,一路想着点子来到自家糕点铺前。
他正想向老娘扯谎,找个由头请假,就发现两个身材魁梧,面白无须之人将自家铺子所有的糕点全包圆了。
老娘正乐呵呵的将最后一笼糕点打包装袋,递给那两个大客户。
那两人还说,如果接下来还有糕点出售,他们全包了。
于是,韩春松很轻松的就得了老娘允许,还从老娘那里得了四十文逛街的花销,这可把他高兴坏了。
赵构见状,暗暗给远处的冯益竖了个大拇指,惹得冯益心花怒放。
赵构被韩春松当做结拜大哥介绍给了他的“丈母娘”,这让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而他的这份不好意思被韩母看在眼里,认为他是一个腼腆之人,应该不至于带坏自己的儿子,于是对赵构十分客气。
韩母还乐呵呵的给了赵构二十文钱,让赵构在街上买点吃的。
赵构终于有机会仔细看看自己的丈母娘了。
就见她三十出头,正是徐娘半老、韵致天成的年纪。
丈母娘底子极好,本就生得好看,皮肤也白,面目和韩秋桐极为相像。
而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只给她添了韵味,未减分毫风姿。
市井生活更让她自带一种松弛感,美得毫不费力。
赵构越看越喜欢。
他见丈母娘给自己零花钱,他哪有脸要,于是和丈母娘拉扯起来。
韩母说这钱是新年压岁钱,硬是要给。
赵构拉着丈母娘的手,好一番推让,耳中听着丈母娘那些吉祥暖心的话语,心下感动,立刻就决定要封丈母娘一个诰命夫人!
马上就封那种!
这事他本来计划节后再做的,现在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当他恋恋不舍的松开丈母娘的手,和丈母娘依依惜别后,借口小解,私下找到冯益。
让冯益立刻派人通知礼部加班,马上准备诰书仪仗,连夜封韩母为五品诰命夫人。
五品诰命,比韩秋桐的六品婕妤还高了一品,比唐发瘟的通判老爹也高了一品,直追临安知府!
赵构尊敬长辈的美德可见一斑。
离开韩家铺子,赵构与韩春松并肩而行,乐呵呵的向南瓦走去。
路上,赵构仔细问起韩春松老爹的病情。
得知老丈人在太医的诊治下,病情已经有了好转,他随口祝贺了两句。
两人路过一个豆腐摊,赵构用丈母娘给的压岁钱买了两份烤豆筋和两碗豆花。
豆花又白又嫩,豆筋质地紧实有嚼劲,味道着实不错。
......
与此同时,临安通判府,东侧厢房。
唐玉郎浑身缠满夹板绷带,像具木乃伊般,生无可恋的瘫在床上。
临安府通判“唐之荣”铁青着脸站在榻前,手指几乎戳到儿子鼻子上:
“孽障!若不是小兰偷偷传信,整个唐家都要葬送在你的手上!你个天杀的蠢才!竟然还想着报仇!老子!老子干脆打死你算了!省得你个祸害连累整个唐家!”
唐之荣举手要打,却见儿子满身是伤,实在找不到地方下手,气得他吹胡子瞪眼,再次指着儿子骂道:
“用你那猪脑子想想!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个畜生惹的到底是谁?!”
“这满临安城,能调动那等身手、那般手段的,能有几人?!啊?!”
“若非...若非那位贵人不屑与你计较,你此刻焉有命在?!唐家满门的性命,都差点断送在你这个孽障手里!”
“你个混账还不知悔改!竟然还派人出去打探!...报应!你个报应!是要整个唐家给你陪葬吗?!啊?!”
唐玉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气声,半晌才挤出几个字:
“...他...是...谁...”
“啪!”
唐之荣一巴掌抽在儿子唯一露出在外的脸上,浑身颤抖的指着儿子:
“你个畜生还敢再问!你给老子听清楚!从此以后,你要敢向任何人提起此事半字!老子不把你活活打死,就不姓唐!”
唐玉郎被这一掌打得眼冒金星,同时扯动断骨,痛得他龇牙咧嘴、眼泪横流,那双浮肿的眼泡里一片茫然。
他至今也想不明白,那个穿着青布直裰,看起来明显是个穷酸的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连官居六品的老爹都这么怕他!
唐玉郎恨透了那人,心中暗道:
你他娘的若真有来头,为啥要穿个破衣服坑人?
有意思吗你?啊?
难不成你是哪个尚书、侍郎家的公子,故意穿成那样?
你他娘的,这不故意坑人嘛这!
哪有这样玩的?
简直不当人子!
......
正值除夕佳节,整个清河坊挂满了灯笼,将街道映照得一片暖黄。
街上行人比白天更多,多是出门寻乐或赶着回家守岁的。
只见几个五六岁的小孩,穿着新棉袄,扎着冲天辫或小髻,一张张小脸兴奋得通红,正煞有介事的沿街叫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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