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那位,身量娇小玲珑,穿着一身娇俏的桃红遍地金百蝶穿花袄裙,在雪地中显得格外鲜亮。
一张小脸儿带着可爱的婴儿肥,肌肤吹弹可破。
小巧而精致的鼻子,鼻尖微微上翘,饱满而红润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扬,颊边陷出浅浅梨涡。
她亦随着众人规规矩矩的站着。
只是那低垂的眼帘下,一双灵动的眸子偷偷的、飞快的抬起,朝着赵构的方向瞥了一眼。
这一眼,恰如惊鸿掠影,赵构看得分明。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黑白分明,清澈见底,如同婴儿般纯真,亮得惊人!
冯小蛮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逾矩”了,飞快的垂下眼去,脸颊上迅速飞起两团红晕。
那红晕并非全是羞涩,倒更像是被抓了现行的窘迫和孩子气的懊恼。
这定是被原主厌弃的冯美人,冯小蛮了!
果然人如其名,娇憨灵动。
赵构大喜过望。
这五人,梅兰竹菊,各擅胜场,硬要分出个高下,却是难如登天!
他不由得感慨万千:
原主那厮,于治国安邦上昏聩无能!于识人御下上刻薄寡恩!
独独在这挑选美人的眼光上,却是一等一的毒辣精准!
这几位若放在后世,即便某音直播不开美颜,也要艳压群芳,独领风骚。
而如今,竟被原主那厮白白冷落,荒废了如许年华。
心疼!
真特么心疼!
吴贵妃见官家似有片刻失神,适时的提醒道:
“官家?雪地风寒,请官家移驾殿内叙话。”
赵构这才回过神来。
他对着偷偷打量自己的冯小蛮快速眨了下眼睛,然后迈步踏上台阶:
“好,进去说话。”
身后,四位绝色佳人敛衽相随。
留下冯美人呆立原地,满脸写着疑惑。
官家刚才对我眨眼了?
看错了罢,那可是凶凶的官家耶,不可能不可能!
她小跑两步,跟了上去。
堂内暖意融融,赵构居中落座,看着如花似玉的五人,心中暗道:
原主啊原主,你留下的这片菜园子,我正式接手了。
你放心,我必将日日浇灌!重现她们应有的光彩!
“今日除夕,只叙天伦,不讲虚礼,都坐罢。”
正所谓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
鸟没了,什么林子全绿。
某处位面,因太过装逼而正在被人痛殴的原主身上,突然绿光四射,直冲天穹......
赵构坐北向南,五位妃嫔按品级分坐东西两侧。
每张食案之间留有足够的距离,既显庄重,亦便于宫女侍奉。
尚食局女官领着宫娥鱼贯而入,恭敬的将一道道珍馐置于案上。
雪霞羹、酒炊淮白、冬笋煨鹌鹑、润熟獐肉炙、炙金肠、羊舌签、炉焙鸡、清蒸石首鱼、水晶脍、炙金肠、旋鲊......
加上时鲜果蔬点缀其间,琳琅满目。
而最后奉上的,是热气腾腾的汤圆与饺子。
南方人春节吃汤圆,象征团圆美满。
北方人过年吃饺子,寓意更岁交子。
赵构举起面前的金樽,看向五张绝美容颜。
“祝诸位爱妃新年喜乐,岁岁无忧。”
“臣妾祝官家新年吉祥,福泽绵长。”
五女齐声应和,举杯相敬,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专门练过的。
一杯饮下,吴贵妃唇角含笑:
“启禀官家,潘姐姐身子尚需静养,臣妾已准其在明善殿歇息。韩才人父亲染恙,官家恩典,允其归家探视,亦未能赴宴,还请官家恕其缺席之罪。”
赵构摆摆手:“贤妃病体要紧,韩才人孝心可嘉,何罪之有?爱妃处置得宜。”
他早已饿极,说罢率先举筷,夹起一枚水晶脍放入口中。
“都动筷吧,随意些。”
众人见官家如此随意,紧绷的气氛略松,小心翼翼的跟着举筷,一时只闻杯箸轻响。
冯美人一双大眼骨碌碌转动,好奇的打量着桌上那些对她而言也颇为丰盛的菜肴,不时偷偷瞟向赵构。
当发现赵构也在看她时,又飞快垂下眼帘,模样娇憨可人。
赵构看得有趣,一边吃一边说道:
“诸位爱妃历年克扣的宫俸,可都补齐了?”
吴贵妃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玉筷,离席而起,盈盈下拜:
“回官家,冯公公雷厉风行,昨日已将涉事内侍尽数拿下。”
“所克扣的份例钱物,今晨已一一送至各宫,不但分毫不差,还有多余。”
“臣妾这里尤其多出数万贯钱,冯公公说这都是官家赐下的恩典,臣妾代诸位姐妹,叩谢官家隆恩!”
肖贤妃、刘婉仪、李幼娘纷纷起身离席,随着吴贵妃一同拜倒。
冯美人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后也急忙跪倒。
四道声音齐声响起:“谢官家恩典!”
她们早已习惯了克扣,从未想过还有被补偿的一天,所以这声谢恩,说得情真意切。
赵构见搞好关系的机会来了,于是起身离座,亲自上前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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