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队长一合计:“操,让你见着还能咋的?”转身就上楼汇报,“咚咚咚”敲门。
韩副局长抬头:“咋的了?”
“加代自己来‘自首’了,说想见您。”
“放他妈屁!哪个罪犯都想见我?那不乱套了?”韩副局长骂道。
“他拎着个黑兜子,说有重大案件要跟您汇报,说对您指定有好处。”
韩副局长眼睛一眯:“哦?真有好处?让他上来,你带他进来。”
李大队长领着戴着手铐的加代进了屋,手里还帮他拎着黑兜子。韩副局长上下打量加代:“30来岁,挺精神啊。宝钢是你打的?”
“是我。”加代直言不讳。
“看不出来,长得文质彬彬,下手倒挺黑。说吧,什么重大案件,现在就说。”
加代扫了眼李大队长:“领导,有旁人在,我不方便说,想跟您单独汇报。”
“小李,你出去回避一下。”韩副局长挥挥手。
“韩局,他还戴着手铐呢,万一有危险……”
“他手都扣着,能有啥危险?出去!”
李大队长刚走,韩副局长就催:“说吧,别耍花招。”
“韩局,我从深圳回来,是想在北京做点正经买卖,不是来混社会的。”加代放缓语气,“跟宝钢打仗是被逼的,他要整死我,我总不能等着挨宰吧?”
“少跟我扯这些!你打了人,就得担责任。”
“我是来跟您交朋友的。”加代抬抬下巴,“您帮我把黑兜子拉开,我手打不开。”
韩副局长走到桌边,“刺啦”一声拉开兜子——眼睛差点晃瞎!一兜子全是现金,足足30万!那年代一个月工资才几百块,这钱够普通人挣一辈子了。
“加代,你什么意思?”韩副局长脸色沉下来。
“没别的意思,就想跟您交个朋友。”加代说,“这不是求您办事,是朋友间的一点心意。”
韩副局长盯着钱看了几秒,“滋啦”又把兜子拉上,拽到自己脚边:“行,从今天起,咱就是朋友。”
加代心里门儿清——这年头,啥事儿都能拿钱解决。
“韩哥,晚上我请您吃顿饭?”
“我上班呢,等我下班再说。”韩副局长喊,“小李!”
李大队长赶紧进来:“韩局。”
“给她把手铐打开!”
“啊?这……”
“我说话不好使?”
李大队长不敢多问,“咔嚓”打开手铐。韩副局长对加代说:“你在门口等会儿。”
屋里只剩俩人,李大队长急了:“韩局,咱千辛万苦抓他,他自己送上门,咋还放了?”
“我放人事,用你管?”韩副局长踢了踢黑兜子,“这里面全是‘文件’,加代能帮我破个大案,这事儿你别问了,照做就行。”
李大队长不敢再吱声,只能应着:“是。”
加代在门口等着,趁机跟韩副局长要了电话号码——这才是真朋友的开始,后来韩副局长有事儿,加代都没少帮忙。
他一出来就给左帅打电话:“别往机场跑了,事儿差不多成了。”
“哥,你真给办下来了?”左帅不敢信。
“钱送出去了,韩副局长收了。”加代说,“他收了钱就不会白拿,你们在酒店等我。”
晚上韩副局长下班,直接给加代打电话:“来东城XX小区。”
韩副局长拎着30万回家,他媳妇瞅着黑兜子纳闷:“这啥玩意儿?”
“你拉开看看,你最稀罕的东西。”
“30万?!”他媳妇吓一跳,“你咋弄这么多钱?”
韩副局长把事儿一说,他媳妇赶紧道:“拿人钱得办事儿,我这就去买菜,你把酒烫上。”
加代一进门就喊:“嫂子好,韩哥在吗?”
“屋里坐。”韩副局长招招手,“咱是朋友,帮你办点事儿应该的。说吧,有啥要求?”
“韩哥,戈登、四宝子、哈僧都是为了帮我才进去的。我回北京一趟,把兄弟坑进去了,以后没法见人。”加代说,“您帮我把他们放出来,日后您有事,我加代绝不含糊。”
“这事儿我知道,是宝钢先挑的头。”韩副局长端起酒杯,“今天咱不聊公事,就喝酒。他们的事儿,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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