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31日，凌晨，鲁北黄河。
天还没亮透，河北岸的炮就响了。
第114师团的炮兵群把南岸滩头炸得黄烟滚滚。
第三师师长赵天佑蹲在观察所里，举着望远镜看了会儿，把望远镜递给参谋：“告诉前沿，都藏好了。等船到河心再打。”
炮击持续了四十分钟。然后北岸出现了黑压压的船影：木船、橡皮艇、甚至还有门板扎的筏子，乱七八糟上百条，载满了日军步兵，开始强渡。
黄河水急，船队走得歪歪扭扭。
“进入射程。”观察哨电话来了。
赵天佑抓起话筒：“炮兵营（之前一直搞错了12门炮应该是营），全营急促射，放。”
南岸阵地上，第三师炮兵营那十二门150毫米重榴弹炮同时开火。
炮弹撕破空气的尖啸还没落，渡场里就炸开了花。
木船被炸碎，橡皮艇翻了个底朝天，落水的日军在河里扑腾。
一轮齐射下去，河面上漂满了碎木板和尸体。
少数几条船硬冲过中流，靠了岸。日军步兵跳下船就往滩头上冲。
冲出去不到三十米，机枪响了。
十几挺马克沁和捷克式同时开火，子弹从三个方向交叉扫过来。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像割麦子一样倒下去。
“掷弹筒！打掉机枪！”带队的日军中队长趴在个浅坑里吼。
掷弹筒手刚探头，“砰”一声枪响。狙击手班的毛瑟98K开了火，掷弹筒手脑袋往后一仰，不动了。
战斗打了不到两小时。日军扔下三百多具尸体，退了回去。
赵天佑看着战报，点了根烟。“给济南发电：北线首日，击退敌联队规模强渡。毙伤约五百，毁船三十余条。我前沿完好，伤亡五十七人。”
同日早晨，西线菏泽。
第四师师长古武站在观察所里，看着望远镜里黑压压压过来的日军队伍。
那是108师团的主力，前面是十几辆九五式轻型坦克开路，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步兵。
“还真来了。”他放下望远镜，“命令前沿，按方案，放他们进雷区。”
日军坦克大摇大摆开过来，打头的几辆刚压上反坦克地雷，“轰隆”几声就瘫了。后面的赶紧转向，可两侧早就埋好了连环雷，一炸一串。
坦克瘫了，步兵暴露在开阔地里。这时候机枪响了，声音的来源是侧翼那些看起来像坟包的土堆里。捷克式轻机枪响成一片，日军步兵成片倒下。
“炮兵！炮兵呢！”带队的大队长趴在弹坑里对着电台吼。
日军炮兵刚把炮架好，天上传来引擎声。
八架Bf-109B从云层里俯冲下来，机翼下机枪开火。
炮兵阵地炸了锅，子弹打到弹药堆积处，直接被引爆了，日军炮兵抱着头乱窜。
“是支那飞机！请求航空兵支援！”
“航空兵正与敌机交战，无法支援。”
打到中午，这个联队扔下五百多具尸体和所有坦克，后撤了六公里才站稳脚。
古武接到报告，点点头。“给指挥官发电：西线菏泽方向，击退敌联队级进攻，毁坦克十五辆，毙伤约五百。我阵地完好，伤亡不到八十。”
南线，微山湖西岸。
这里安静得多。日军第10师团重建部队在外围修工事，派小队试探了几次，都被第五师的前沿火力打回去了。
第五师师长李隐龙蹲在战壕里，用望远镜观察对面日军阵地。“龟缩着不动，这是想牵制咱们。”
他扭头对参谋说：“命令侦查连，今晚过去摸两个哨。不用多，弄出动静就行。”
“师长，咱们就一直守着？”
“守着。”李隐龙说，“古师长说了，南线稳住就行。咱们的任务就是钉在这儿，让鬼子不敢动。”
整个鲁西南防区，从菏泽到枣庄到微山湖，全是古武统一指挥。第四师守正面，他的第五师守侧翼，互为犄角。
鲁中，泰安以南。
第一师师长徐锐站在地图前，看着各条战线报上来的战报。
他的第一师现在的位置很关键。
在济南以南，泰安以北。往北能支援黄河，往西能驰援菏泽，往南能接应鲁西南。崔寒锋给他这个位置，就是要他当救火队。
“命令全师，”徐锐对参谋长说，“保持一级战备。卡车加满油，炮兵随时能拉出去。小鬼子在哪边突破，咱们就去哪边堵。”
“南下计划那边怎么办”
“那是南下军团的事。”徐锐说，“咱们的任务是守住山东。守住了，他们才能安心南下。”
五月三十一日，夜，济南司令部。
崔寒锋坐在桌前，看各条战线报上来的战报。
北线：打退了，毙伤五百。
西线：打退了，毙伤五百，毁坦克十五辆。
南线：对峙，小规模接触。
空中：制空权完全掌握
日军收复东省的计划，头一天就碰了钉子。
陈俊杰走进来：“指挥官，全天战报汇总。我军阵亡一百四十一，伤三百二十。毙伤日军估计一千二以上，毁坦克十五辆，沉船三十余条。”
崔寒锋点点头。“给各师回电：打得好，保持住。不要冒进，依托工事打防守。告诉赵天佑和古武，尤其不准追过河、不准远离阵地。”
“是。”陈俊杰记下，“南下军团请示，是否按计划于十日凌晨发起进攻？”
崔寒锋走到地图前，看着苏北那片水网地。四个新编师，两个突击团，两个工兵团，五万多人，正在向鲁南集结，就等命令了。
三条防线都稳住了。日军头一天进攻受挫，接下来肯定会调整战术，但一时半会儿啃不动他经营了一个多月的工事。
马上系统结算38个金币又能到账，征召两个装甲师都没有问题。
“回电：计划不变。”崔寒锋说，“六月十日，准时打响。告诉南下军团指挥，我要他们在三天内拿下连云港港口区。”
“是！”
他坐回桌前，开始起草给各师的夜间防御指示。话很简短：加强警戒，防夜袭，防炮击，防渗透。各阵地留足值班兵力，其他人抓紧休息。
再十天，南下军团的炮火就会砸向连云港。
到时候，他就有第二个出海口了。
有了出海口，水面舰队就不是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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