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哥，这么晚了怎么来了？有啥急事啊？”郑保嘉连珠炮似的追问。
许大茂急声道：“我找大虎哥，有要紧事！”
郑保嘉侧身让他进院，反手就插上了院门。客厅里，郑大虎正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个搪瓷缸子，里面是郑保嘉刚冲的白糖水，甜丝丝的味儿飘在屋里。
“大茂哥，我哥在客厅呢，你先过去，我给你泡杯茶。”郑保嘉说着就要转身。
“哎，我先去！”许大茂脚步没停，径直往客厅闯。
郑大虎刚抿了一口糖水，抬头就见许大茂的身影，笑着打趣：“大茂啊，这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觉，瞎折腾啥？”
“大虎哥，我真有急事儿！”许大茂一脸焦灼，“这事儿我拿不定主意，只能来找你！”
“啥事儿这么急？说说看。”郑大虎放下搪瓷缸子。
这时郑保嘉端着杯热茶进来，递到许大茂手里：“大茂哥，先喝口水缓缓。”
“哎，保嘉你别忙了，也坐下听听，帮着分析分析。”许大茂接过茶，又看向郑大虎，“大虎哥，你打过仗、待过部队，肯定见过电台吧？”
郑大虎一头雾水地点头，佯怒道：“你这不废话嘛！那玩意儿我能没见过？你个瘪犊子，到底想说啥？”
许大茂喝了口茶压了压惊，语速飞快地说：“我刚才在傻柱家喝完酒往回走，路过聋老太太家门口，听见她家有动静。我特意凑到窗下听了听，屋里传来‘嘀嗒嘀嗒’的声儿，听着就像电台发报！”
“腾！”郑大虎猛地站起身，牵扯到伤口疼得他皱紧眉头。郑保嘉连忙上前：“哥，小心你伤口！”
郑大虎摆了摆手，目光凝重地看向许大茂：“大茂，你没开玩笑？这可不是小事！”
“真的！大虎哥我对灯发誓！”许大茂拍着胸脯，“绝对没有半句瞎话，那‘嘀嗒’声听得真真的！”
郑大虎见他一脸认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当即沉声道：“这事儿从现在起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说！明天我找人处理，记住，就当啥也没发生，别打草惊蛇！”
“行，我听你的大虎哥！”许大茂连忙点头，“那你们歇着，我先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张思雨来到东跨院。郑大虎正坐在客厅里出神，眉头紧锁，连张思雨走到跟前都没察觉。
张思雨笑着把脸凑到他面前：“想啥呢，这么入神？”
郑大虎猛地回过神，连忙道：“你来啦，正好我有事儿跟你说。”
“我也有事要跟你说。”张思雨说道。
二人四目相对愣了一下，随即异口同声：“你先说！”
最后拗不过郑大虎的坚持，张思雨先开了口：“我昨晚联系家里了，也把咱俩的事儿说了。我爸妈过两天回四九城，到时候见一见。”
郑大虎点点头：“好，哪天见你提前跟我说，我好准备东西。”
张思雨应下，又道：“我的事说完了，说说你的吧。”
郑大虎抬头望了望窗外，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你一会儿陪我去趟红星派出所，找王可光所长，或者找高大哥也行。”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作为公安干警，张思雨立刻提起了警惕。
郑大虎把昨晚许大茂说的事儿一五一十讲了一遍。张思雨倒吸一口凉气，当即道：“那咱们现在就走！他们要是问，就说去医院复查伤口。”
郑大虎点点头，随即喊来郑保玲，交代她好好照顾周玉红。
张思雨扶着郑大虎走出大院，一路上邻居们纷纷打招呼。
“大虎啊，这是去哪儿啊？”
“张大爷，去医院复查伤口、换点药，您吃过饭啦？”郑大虎一一笑着回应。
二人在胡同口找了辆人力板车，直奔红星派出所。
一进派出所，一名公安就迎了上来：“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张思雨亮出身份：“我是四九城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张思雨，找你们所长王可光。”
那名公安连忙道：“我们所长还没到，二位先在这儿坐会儿等一下吧。”
郑大虎点点头，张思雨扶着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二十分钟后，有人朝所长办公室喊道：“所长，就是这二位找您！”
王可光快步走出来，笑着迎上前：“大虎同志，张思雨同志，你们怎么来了？”
郑大虎沉声道：“王所，去你办公室说。”
王可光立刻点头：“行，跟我来！”又转头吩咐手下，“给二位同志泡两杯茶来。”
进了办公室，王可光招呼二人坐下，直截了当地问：“现在能说了吧？到底啥事儿这么郑重？”
郑大虎和张思雨对视一眼，随即郑大虎把昨晚的事情又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
听完这话，王可光眼睛猛地睁大，盯着郑大虎道：“大虎同志，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没等郑大虎开口，张思雨就接过话：“你看他这样子，像开玩笑吗？”
王可光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当即道：“这事儿我得赶紧上报！”
“别上报！”郑大虎立刻阻止，“我直接给高副局长打电话吧。”他心里自有盘算：这事儿要是让高建业接手，真查出聋老太太是特务，高建业的功劳肯定少不了；可要是让王可光一级级上报，最后高建业能不能主管这案子还不好说。
王可光心里也门儿清郑大虎的小九九，却没点破，不管怎么说，这功劳里也有他一份。当即指了指桌上的电话：“用这个打吧。”
郑大虎也不客气，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话筒里立刻传来高建业洪亮的大嗓门。
郑大虎连忙说道：“高大哥，我是大虎！你赶紧来一趟红星派出所，我和思雨在王所长办公室等你，有重要情况，得当面跟你说。”
听完郑大虎的话，高建业没有半分迟疑，当即应道：“好！好！我现在就过去！”
他太了解郑大虎了，这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性子沉稳，若不是天大的事，绝不会这么急着找他，更不会特意让他跑一趟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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