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位端端正正端坐在太师椅上的中年人,叶凡脚步微微一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扯了一下衣角,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敬畏。随即,他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双手抱拳,腰身微微前倾,
恭敬地执了一个晚辈礼,声音清朗如泉水流淌,带着几分温润:“晚辈叶凡,见过董伯父。”
他话音才落,董华的父亲董超便缓缓抬起眼,眼皮好似有千斤重,每抬一分都显得格外吃力。
那目光低沉得如同生锈的铁块,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上下打量着叶凡,冷冷开口:“叶凡,你医术不精。”
叶凡微微一怔,眉梢轻挑,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惊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嘴唇动了动,
似是想要立刻辩解。
然而,尚未开口,一旁的董华已忍不住急切地插话,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
好似这样就能把话语更有力地传递出去,脸上满是焦急之色:“父亲,连刘神医在他面前都自叹弗如……”
董超却连看都没看儿子一眼,一双犀利的眸子如同寒芒,仍紧紧锁定在叶凡脸上,眼神里满是审视,
仿佛要将叶凡看穿。他语气沉冷得仿佛能冻结空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行事不知留余,一味竭泽而渔——这般心性,医术又能深湛到何处?”
叶凡迎着他的目光,心中凛然,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又像是在向董超展示自己的不屈。
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一-流家族家主,纵然面色苍白如纸,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但周身仍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压,让人不敢直视。
尤其那双眼睛,深邃如渊,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又仿佛能洞穿人心。
叶凡感觉自己的心思都被看透了,不禁微微低下头,又很快抬起头来,眼神中多了一份坚定。
只可惜……叶凡暗中轻轻叹息,目光在董超身上打量了一番,心里暗自嘀咕:
董超丹田已碎,经脉尽断,一身修为尽付东流,如今不过是个残躯困于椅榻之间的废人,
真是可惜了曾经的风光。想到这里,他不禁微微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你走吧。”
董超收回目光,眼皮垂下,语气淡漠得如同陌生人之间的对话,仿佛叶凡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你走吧……
这三个字如同重锤一般,重重地砸在叶凡的心上。
只一瞬,叶凡便明白了——董超定是知晓了昨夜他在武道交易会上的作为。
他当众展露“络神-丹”与“碧灵焰”,虽震慑四方,却也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引来了杀身之祸,
这就像是在狼群中亮出了自己的弱点,危险重重。想到这里,叶凡不禁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连藏锋隐锐的道理都不懂,”见叶凡未动,董超虎目再度逼视,那目光如同利剑,仿佛要将叶凡看穿。
他眉头紧紧皱起,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声音中充满了严厉,“我又如何信你医术精湛?”
叶凡却在此刻抬起了头,目光不闪不避,如同燃烧的火焰,与董超悍然相接。
他的眼神里满是坚定,仿佛在说自己不会轻易被打-倒,又仿佛在向董超展示自己的决心。
“病有轻重,治有缓急。有时沉疴在体,非猛药不能除根。”
他声音清朗,字字清晰,如同敲响的战鼓,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既已命悬一-线,何妨放手一搏?
若此时仍畏首畏尾,又与坐以待毙何异?”
他略顿一顿,又肃然道,眼神中透着坚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双手微微握拳,仿佛在积蓄力量:
“韬光养晦固然是处世之道,然当露锋芒时仍一味隐忍,又如何能斩断前路荆棘,一往无前?”
“你又凭何自信,能搏赢这一局?”
董超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如同冰冷的霜花。
他嘴角微微上扬,却带着几分嘲讽,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在我眼中,你不过是狂妄惹祸,自寻死路。”
一旁的董华起初听得云里雾里,眉头紧锁,歪着头,眼睛滴溜溜地转,细细咀嚼片刻,才恍然惊觉——
父亲与叶凡表面上在论医道,实则句句暗指昨夜风波。
他不禁心生诧异,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心中暗想:
父亲向来不理这些琐碎外务,为何独独对褚家俊一事如此关注?
更何况,那褚家俊不过是“隐龙会”名下的一名通缉要犯,何以引得父亲这般在意?
他知道父亲从不会向他解释缘由,便无奈地摇了摇头,肩膀微微耸动,转向叶凡,笑着问-道,
眼神中带着好奇,像是一个好奇宝宝:
“叶兄,其实我至今不解,昨日-你何来胆气,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亮出络神-丹与灵火?”
“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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