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直直刺入鼻腔,夹杂着若有似无的绝望气息,
柳如烟那纤瘦的身躯,在这压抑氛围中微微一晃,好似被千钧重担压得站立不稳。
她本就白皙如霜的脸,在听到护-士那夹枪带棒、满是讥讽的话语后,瞬间失了最后一抹血色,
如同一张毫无生气的素纸,脆弱得好似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卷走。
“你怎么能如此说话?”
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这颤抖并非源于恐惧,而是身体虚弱与心底怒火强压之下的反应。
她紧紧咬住嘴唇,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有力度,质问-道:
“‘爱住不住’?这难道是一名医护人员该有的态度?”
那被唤作陈紫薇的护-士,斜眼瞟了柳如烟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屑与轻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故意抬高声音,好似在刻意彰显自己的“威风”:“哟,嫌我态度差?特护病房一-天两千块,
那是给有需求的人留的,您二位……确定有需求吗?”她特意在“需求”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目光如锋利的匕-首,意有所指地在柳如烟洗得发白的衣角上扫过,那眼神仿佛在讥讽:
就你这寒酸模样,也配住特护病房?
“你……”
柳如烟只觉胸口剧烈起伏,好似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她张了张嘴,后面的话却好似被堵在了嗓子眼,
怎么也说不出来。她气得脸颊通红,连耳根都红透了,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经济的窘迫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所-有的据理力争都缠得死死的,让她有力无处使。
“没钱就别在这儿充大头了,走廊又不是不能躺人。”
另一个护-士头也不抬,一边整理着手中的文件,一边冷冰冰地补了一句,
那语气就像是在驱赶一只讨厌的苍蝇。
叶凡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关节处泛起一层青白之色。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正准备开口为柳如烟出头,一道身影却从旁边蛮横地挤了过来,
肩膀重重地撞在他的胳膊上,撞得他一个踉跄。
“紫薇姐!”
一个穿着花哨衬衫、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年轻男子快步走到护-士台前,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那笑容就像一朵盛开的假花,“我爸到了,病房安排妥了吧?”
陈紫薇一见来人,脸上瞬间冰雪消融,原本冷漠的表情瞬间换上了热情洋溢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虚假:“早就准备好了!二叔人呢?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在那边呢。”年轻男子朝走廊尽头指了指,手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只见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位面色蜡黄、不住呻-吟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那男人捂着腹部,额头上满是虚汗,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仿佛每走一步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
陈紫薇立刻从护-士台后小跑着迎了上去,熟练地搀住中年男子的另一只胳膊,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柔,
那声音就像一样柔软:“二叔,您感觉怎么样?坚持住,马-上就能躺下休息了。”
“哎呦……紫薇啊,疼死我了……不就是个阑尾炎手术吗,怎么比砍一刀还难受……”
中年男人有气无力地抱怨着,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您慢点,病房我都留好了,保-证安静舒适。”陈紫薇一边温言安抚,
一边搀着他就要往病房区走,脚步匆匆却又小心翼翼。
然而,叶凡脚步一挪,高大的身影如同山岳般稳稳地拦在了她的去路前。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紧紧锁在陈紫薇脸上,眼神中满是压抑的怒意,仿佛要将她看穿:
“你刚才,不是说没有-病房了吗?”
陈紫薇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愣,随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愤怒和不屑:“你是有-病吧?有没有-病房关你屁事?
好狗不挡道,赶-紧滚开,不然我叫保安了!”说着,她还故意扬了扬下巴,做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叶凡没有理会她的叫嚣,眼神冰冷地扫过那痛苦呻-吟的中年男人,而后重新聚焦在陈紫薇身上,
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这间病房,我们要了。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
陈紫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上下打量着叶凡洗得发旧的牛仔裤和t恤,眼神中满是嘲讽和轻蔑,
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嗤笑出声:“你算老几?医-院是你家开的?还是你是卫生局局长?
装什么大尾巴狼!滚开!”她双手抱在胸前,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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