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叶凡一行人步伐缓慢,磨磨蹭蹭地走着,直至傍晚时分,他们才终于抵达村口。
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极-为修长,斜斜地投射在静谧得有些可怕的山路上。
柳如烟强挤出一丝笑容,朝着村民们大声喊道:“老乡!打扰一下哈!”
谢梓涵也赶忙跟着挥手示意,可她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
周围实在太安静了,这般异样的寂静让谢梓涵也隐隐觉得不对劲。
李建方倒是和村民们颇为熟络,他走上前去,直接和一个黑瘦汉子拥抱起来。
然而,那汉子回抱的力道却软绵绵的,仿佛没什么力气。
叶凡的脚步猛地一顿,目光瞬间定格在那黑瘦汉子软塌塌垂着的手臂上。
仅仅这一眼,一股凉气便如闪电般从他的尾椎骨直窜上头顶。
他落在队伍的最后面,整条山路安静得透着股邪乎劲儿,自己清晰的脚步声“咚咚”作响,
在寂静中仿佛敲鼓一般,震得耳朵生疼。就连裤脚刮过草叶发出的窸窣声,都清晰得如同针尖刺耳。
叶凡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耳朵高高竖起,可除了自己胸口那如擂鼓般剧烈的心跳声,
四周死寂沉沉,没有丝毫其他动静。
“麻的,连只苍蝇都看不到?”
叶凡走南闯北多年,甚至在乱葬岗都睡过觉,可这种仿佛被抽干了生气的死寂,
还是让他觉得胸口发闷,十分难受。
他眯起眼睛,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从那些村民的脸上一张张扫视过去。
他们确实在笑,可那嘴角咧开的弧度整齐得如同用刀刻出来的一般,僵硬无-比。
再往上看,他们的眼眶里空荡荡的,就像两潭死水,夕阳的光照进去,连一丝波澜都溅不起来。
直到他们那浑浊的眼珠子木讷地转向谢梓涵,叶凡的心头才猛地一紧——
眼底深处倏地闪过针尖大的一点寒光,虽然快得几乎抓不住,但却像钝刀子割过心口,扎得他生疼。
叶凡的拇指无意识地搓着食指指节上那层因夹银针而磨出的薄茧。
他舌尖顶了顶腮帮,无声地骂了句脏话。这鬼地方,难道真的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你……你们好……”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挪着步子走过来,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曲老皱紧了眉头,问-道:“王老五?你咋回事?”
那王老五的脸皮抽动了一下,仿佛有虫子在皮底下钻动。
谢梓涵嘴快,直接问-道:“大叔,你脸咋抽抽了?是不是生病啦?”
“没……没事,”王老五眼神发直,说道,“头疼……脸麻,老-毛病了。”
他抬手想揉太阳穴,可胳膊抬得异常缓慢,就像提线木偶一般。
叶凡紧紧盯着王老五那歪斜的嘴角和如提线木偶般的胳膊,胃里突然一沉。
这症-状……分明是脑络被什么东西给淤住了,导致筋肉都不听使唤。
是蛊毒?还是西南老林子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邪门玩意儿?
“叶神医,”李建方凑到叶凡身边,声音有些发虚,“现在王家寨有些邪门啊!上次我来可不是这样!”
曲老那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惊疑,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声音压得极低:
“看他们的皮囊还是原来的,可里头的魂儿……像是被抽走了,塞进去一截木头似的。”
柳如烟紧紧挨着叶凡,指甲用力掐了他胳膊一下,说道:“叶凡,他们笑得太吓人了……”
“嗯。”叶凡只回了一个字,反手将柳如烟冰凉的手指紧紧攥在掌心。
她指尖的颤抖,和他心头那股不断收紧的寒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曲老走上前去,说明他们的来意,王老五木然地点了点头,说道:“……见书-记……跟我来。”
叶凡没吭声,只是轻轻嗅了嗅空气。风里带来的土腥气中,混进了一缕铁锈味,而且越来越浓。
等他们走到村中间时,那味道已经浓得呛鼻子,柳如烟几个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脸色变得煞白。
风世麒落后几步,声音压得极低,说道:“叶先生,是血……”
“嗯,”叶凡眼神锐利地扫过路边紧闭的门窗,“而且这味道不止一两天了。”
“是冲我们来的?”风世麒问-道。
“不像。咱们是刚到王家寨,秦明那帮人死的死,伤的伤,消息没那么快传出去……”
叶凡嘴角勾起一丝冷意,“管他什么牛-鬼-蛇-神,敢伸爪子,就剁了!”
风世麒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四周那些零散的村民,就像同时被牵动了线一般,默不作声地围拢上来,
一双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谢梓涵等几个人。
空气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勒住,让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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