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斜斜地挂在兴云庄的檐角,将青石小径染成暖金色。林越握着冷月剑的剑柄,正沿着后山的石阶缓步而行——自昨日从李寻欢口中确认《怜花宝鉴》与林家的渊源后,他便多了个心思,想着再去听竹轩附近走走,或许能触发新的线索。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鞘上的珍珠,冰凉的触感让他纷乱的思绪稍稍沉淀,却没察觉身后跟着两道鬼祟的身影。
“就是他,听说昨日得了庄主赏赐的冷月剑,还能自由出入听竹轩。”压低的嗓音混在风吹竹叶的沙沙声里,却被练过《怜花内功》后耳力大增的林越听得一清二楚。他脚步未停,余光扫过右侧竹丛——两抹灰衣一闪而过,腰间鼓鼓囊囊,像是藏着短刃。
这是冲自己来的?还是冲着听竹轩去的?林越心中念头一转,故意放缓脚步,沿着通往听竹轩的岔路拐了过去。果不其然,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变了方向,且离得更近了些,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劣质酒气。
“林公子,您怎么来了?”守在听竹轩院门口的晚晴见他出现,连忙迎上来,脸上却带着几分焦急,“小姐方才说想摘院角那株秋菊,可刚走过去,就来了两个自称‘黄山双煞’的汉子,硬要闯进来,说要找小姐要什么‘宝贝’。”
话音刚落,院内便传来“哗啦”一声脆响,像是瓷瓶被打碎的声音,紧接着是林诗音带着几分克制的清冷嗓音:“兴云庄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若再胡来,我便让人去请龙庄主了。”
“龙啸云?哈哈哈!”粗犷的笑声撞在竹墙上,震得竹叶簌簌掉落,“那老东西此刻正在前厅陪各路英雄喝酒,哪有功夫管你?我们兄弟俩也不为难你,只要你交出《怜花宝鉴》的线索,保你平安无事!”
林越心中一沉——果然是冲着《怜花宝鉴》来的!他对晚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留在门外,自己则提剑迈步,轻轻推开了半掩的院门。
院内的景象让他瞳孔微缩: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正站在廊下,左边那人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骨划到下颌,手里捏着个碎裂的青瓷花瓶,正是方才被打碎的;右边那人矮胖些,却生得满脸横肉,脚边还躺着被踢翻的药炉,深褐色的药汁漫了一地,将青石板染得斑驳。而林诗音站在琴案旁,素白的襦裙下摆沾了些药渍,手中紧紧攥着一方丝帕,墨色的眼底满是怒意,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哟,这不是得了冷月剑的林公子吗?”刀疤脸瞥见林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怎么?想英雄救美?我劝你识相点,这是我们黄山双煞和林家的事,别多管闲事!”
林越没有理会他的挑衅,目光落在林诗音沾了药渍的裙摆上,眉头微蹙:“林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林诗音轻轻摇头,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怒极,“他们说……说要找《怜花宝鉴》,可我从未见过什么宝鉴。”
“少装蒜!”矮胖汉子上前一步,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江湖上谁不知道,《怜花宝鉴》的一半线索在你们林家!李寻欢护着你,龙啸云宠着你,可他们今日都不在,我看谁还能救你!”说着,他便挥拳朝着林诗音砸去,拳风带着一股腥气,显然是常年混迹市井的打法,毫无章法,却胜在力道蛮横。
林越眼神一冷,脚步微动,瞬间便挡在了林诗音身前。他没有拔剑,只是右手成掌,对着矮胖汉子的拳头轻轻一推——看似随意的动作,却用上了《怜花内功》的“柔化”心法。掌风刚触到对方的拳头,便顺势将力道引向一侧,矮胖汉子收势不及,“踉跄”着撞向旁边的竹柱,“咚”的一声闷响,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敢动手?”刀疤脸见状,脸色骤变,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刀,刀身泛着青黑色,显然淬了毒,“兄弟们,一起上,先废了这小子,再逼那娘们交出线索!”
矮胖汉子也爬了起来,从靴筒里摸出一把匕首,两人一左一右,朝着林越包抄过来。刀疤脸的短刀直刺林越心口,招式狠辣;矮胖汉子的匕首则攻向他的下盘,想要限制他的走位。
林越将林诗音往身后护了护,低声道:“站在我身后,别乱动。”说完,他手腕轻抖,冷月剑“铮”的一声出鞘,寒光瞬间照亮了廊下。他没有用复杂的招式,只是按照《怜花剑法》的“落英缤纷”,剑尖轻轻一点,便挑开了刀疤脸的短刀。剑身震颤间,带着一股柔劲,竟将短刀的力道卸去大半,刀疤脸只觉得手腕一麻,短刀险些脱手。
“这是什么剑法?”刀疤脸又惊又怒,连忙后退两步,警惕地盯着林越手中的冷月剑。他闯荡江湖多年,见过的剑法没有上百也有八十,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剑招——看似轻柔,却能轻易化解自己的力道,仿佛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处发力。
林越没有回答,提着冷月剑缓缓上前。他知道黄山双煞在江湖上算不上顶尖高手,却极为难缠,尤其是他们惯用毒,若是被短刀或匕首划伤,麻烦便大了。因此,他决定速战速决,不再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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