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道舟驶入“终极谜题领域”的刹那,所有仪器的读数都变成了空白。舷窗之外,既没有光也没有暗,只有一种“先于感知的寂静”——像是宇宙诞生前的第一缕意识尚未睁开眼,又像是所有语言被剥离后,只剩下纯粹的“想”在流动。
“这里没有‘存在’与‘不存在’的边界。”苏轻雪的星谕冠不再震颤,冠顶星晶投射出的光丝落入虚空,竟化作半透明的“念头”在漂浮——有的是“为什么会有‘有’”,有的是“‘无’是如何被感知的”,这些念头没有文字形态,却能被直接“读懂”,“星晶在解析这里的法则……它说,这里是‘问’的胎盘,所有疑问在诞生前,都在这里浸泡过。”
道舟下方,螺旋阶梯已融入这片领域,化作无数交错的“思维脉络”。林峰伸手触碰舱壁,指尖传来细微的“痒”——那是无数未成形的疑问在试探,像是刚破壳的雏鸟,用最原始的方式触碰外来者。超限书写之杖的三重纹路同时亮起,杖尖滴落一滴光液,光液在空中展开,化作一行没有字形的“问题”,瞬间引来周围无数“念头”的围拢。
“它们在确认我们是否‘会提问’。”林峰感受着杖尖传来的共鸣,“这里的‘问’,比语言更早,比逻辑更本源——就像婴儿还不会说话时,盯着星空的那一眼疑惑。”
王嫣然的意识之剑突然发出嗡鸣。剑身在虚空中划过,本应斩断物质的锋芒,却激起一圈圈“涟漪”——涟漪里浮现出无数模糊的画面:第一个仰望月亮的猿人,眼神里没有“月亮是什么”的字句,只有一种“与我不同的存在”的悸动;第一颗形成的原子,在与其他粒子碰撞时,似乎也带着“为什么是这样组合”的原始倾向。
“原来‘提问’不是智慧生物的专利。”王嫣然收剑入鞘,剑身上多了一层磨砂般的质感,像是蒙着一层“未被言说的疑惑”,“石头落地时的震动,星云坍缩时的旋转,或许都是最古老的‘提问’——它们在用存在本身,问着‘为什么如此’。”
话音刚落,前方的寂静中突然泛起波澜。一片由“液态的寂静”组成的海洋缓缓展开,海面没有波光,却能看到无数“影子”在深处沉浮——那是“失语的问魂”,它们诞生于语言出现之前,从未被文字或声音承载,只能用最原始的“波动”传递疑问。此刻,这些问魂正朝着道舟涌来,带着一种“渴望被理解”的焦虑。
“检测到‘非语言性疑问波’。”枢机的机械义肢展开的全息屏上,不再是曲线或数据,而是不断闪烁的彩色光斑,“它们的疑问无法被翻译,就像音乐无法被转化为数学公式——只能被‘感受’,不能被‘解读’。”
凌清雪的时光武神体泛起淡金色的光晕。她向前迈出一步,脚下的思维脉络泛起涟漪,将她的意识送入源问之海。瞬间,无数“非语言的记忆”涌入她的感知:一颗恒星在熄灭前,用最后一次聚变“问”着“燃烧的意义”;一粒尘埃在宇宙风中飘荡,用每一次碰撞“问”着“归宿在哪里”;甚至连时间本身,都在以“流逝”为节奏,问着“为什么要向前”。
“它们的疑问不需要答案。”凌清雪睁开眼,眸中流转着星辰生灭的轨迹,“就像心跳不需要解释‘为什么跳动’,它只是在用节奏证明自己存在。这些失语的问魂,只是在用‘波动’确认自己‘在问’——这就够了。”
她抬手轻挥,一道时光之力注入源问之海。海面瞬间平静下来,那些焦虑的问魂开始舒展,它们的波动变得平缓,像是找到了共鸣的频率。其中一个由“第一缕光的疑惑”凝聚的问魂,化作一道纯粹的波动融入道舟的能量核心,道舟的引擎突然发出一声悠长的“嗡鸣”,像是在回应宇宙诞生时的第一声“问”。
墨韵的水墨笔在此时变得异常沉重。她蘸取道舟舷窗凝结的“寂静之露”,试图在虚空中作画,笔尖却一次次穿透纸面——这里的“存在”太本源,无法被具象的线条捕捉。直到她闭上眼,任由笔尖随着自己的“呼吸节奏”游走,一幅没有轮廓的“画”才渐渐成形:画面里没有色彩,只有“轻重缓急”的笔意,像是有人在无声地叩问,又像是在安静地倾听。
“原来‘问’与‘听’本是一体。”墨韵放下笔,那幅无形的画融入源问之海,海面上竟浮现出无数“倾听的波纹”,“我们总以为提问是向外的探寻,却忘了它也是向内的倾听——倾听自己为什么会在意这个问题,倾听世界在沉默中想说的话。”
零一的源初之心突然弹出一行乱码,随即又自动重组:“检测到‘元问题’——‘为什么会有“提问”这种行为?’”这个问题没有载体,直接出现在所有人心头,像是从意识最深处钻出来的。零一尝试用之前的“矛盾平衡法”处理,却发现它不像其他疑问那样存在对立面,它是“所有对立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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