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斯内普教授认可林女士的实力。”赫敏认真地纠正,“他显然非常敬重她。想想看,林女士可是一位见证了魔法史的活化石级别的学者!”
哈利没有说话,他回头望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尽头,仿佛还能看到那个消失的瘦削背影。
欢乐与激动之余,那份沉甸甸的担忧再次浮现——她为了这样一件“小事”出手,会不会让她本就不好的身体状况,雪上加霜?
而在地窖的阴影里,关于“林女士为何恰好‘路过’地窖”以及她“过于苍白的脸色”的消息,已经通过某种隐秘的渠道,迅速传向了魔法部部长办公室。
林若常刚刚回到自己的塔楼,还没开门,就听到了塔楼里玻璃的敲击声。
一只猫头鹰正叼着封精心封好的信件站在窗外。
苏格兰胖鸡眼神不悦地看着林若常,似乎在谴责她来得太晚。
猫头鹰:人,你怎么才来,我站这儿好久了。
林若常:?
这时候究竟是谁会给她寄信,好难猜啊。
林若常几乎可以想象到汤姆在办公室里的神情了——必然是那张俊脸绷得紧紧的,薄唇抿成一条不悦的直线,眼神幽暗,仿佛她不是去阻止了一场魔药课爆炸,而是单枪匹马去挑战了一头火龙。
她叹了口气,认命地推开窗户。
那只苏格兰胖鸡立刻不满地“咕咕”两声,把信丢在她手里,还报复性地用喙啄了一下窗框,这才扑棱着翅膀气呼呼地飞走了。
林若常捏着那封质地精良、带着淡淡冷杉木香气的信封。
这种效率,简直像是在她身上装了踪丝。
她慢吞吞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没有立刻拆信,只是将信封放在膝上,目光有些放空。
地窖里那次看似轻描淡写的干预,确实消耗了她本就不多的精力。
她现在只想闭上眼睛,让永恒的倦怠将自己淹没。
但膝上的信笺存在感极强,仿佛那个远在魔法部的寄信人正透过这薄薄的羊皮纸,用他那双深邃的黑眸无声地凝视着她。
好吧,其实无论如何林若常都会认真看完并回信的。
认真的对待每个人,认真说每句话,这是她这千年来的经验和习惯。
因为人与人的相逢就是如此短暂,稍不留神,就像烟花一样炸开在你眼前,然后变成灰烬消失了。
林若常叹了口气,拆开了信件。
里面只有一张简洁的信纸,上面是汤姆那熟悉而锐利的笔迹,措辞一如既往的“得体”,却字字带着钩子:
亲爱的林:
听闻阁下今日“恰巧”莅临地窖,并“顺手”展示了一番令人惊叹的魔力操控。斯内普的感谢信想必已与我的同时发出。
(注:我假设他尚存基本的礼仪。)
然而,容我提醒,霍格沃茨支付薪金的对象是魔药课教授,而非城堡管理员,更非需要时刻关注一年级生是否会将坩埚酿成灾难的保姆。
您最近的“恰巧”与“顺手”是否过于频繁?这不得不让我怀疑,您是否在刻意挑战我之前关于您需要“静养”的、微不足道的建议。
若您执意要将本应用于恢复的精力,慷慨地播撒在每一个“需要帮助”的角落,无论那角落是否真正值得。
那么,或许我应采取更直接的措施,以确保您的“静养”得以落实。
比如,建议庞弗雷女士为您准备一个长期的、安静的病房?或者,由我亲自来安排一个……绝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打扰的“休养”环境?
Affectionately,
T.M.R.
没有落款,但那凌厉的“T.M.R.”缩写,已足以彰显写信人的身份与情绪。
林若常放下信纸,指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果然。
这孩子不仅知道了,而且还气得不轻。
他那所谓的“更直接的措施”,听起来像是关怀,实则是毫不掩饰的威胁。将她关进医疗翼,或者……更糟,直接将她与外界隔绝。
她几乎能想象出他说这些话时的样子——表面上彬彬有礼,甚至带着一丝担忧,眼底却翻涌着偏执。
这感觉,比处理一打沸腾的坏脾气坩埚还要令人疲惫。
她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塔楼里安静得只剩下壁炉里柴火轻微的噼啪声。
孩子们崇拜的眼神,斯内普罕见的敬意,与膝上这封充满控诉的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该怎么做?继续这样下去,汤姆的偏执只会变本加厉。
看来还是自己的教育不够彻底,都是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她可不希望汤姆像他的哥哥姐姐们一样,因为自己的偏爱走进一场死局。
再者,让她对那些需要帮助的孩子们视而不见……她做不到。
那份源于漫长生命积累下来的、近乎本能的守护欲,是她为数不多还能感受到自己“活着”的证明之一。
“真是个……难题。”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轻声自语,声音里充满了千年也未能化解的无奈与沉重。
或许,她真的需要认真考虑一下,该如何“安抚”这只因为她关注了别人而再次感到被冷落、急需确认自身“唯一性”的、麻烦又危险的“比格犬”了。
毕竟,她也不想在最后一段旅程里,还要应付一场由魔法部部长亲自策划执行的、针对她的“强制静养计划”。
拜托,这是她最后有资格任性的一段时间了。等回到原世界,她就又要变成碌碌无为的普通人了。
一丝极淡的、带着苦涩的笑意掠过林若常的唇角。
她拿起羽毛笔严肃地写下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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