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踏入金丹大圆满之境,隐于青鸾潜修道意至今。林金杰......他视我为兄,我曾真心实意的邀请他随我回青鸾,哪怕只做一个清闲的名誉长老,也可安稳度过余生。但骨子里那份极度的好强与不甘,让他断然拒绝了我的好意。我有耗费了五百年光阴,走遍名山大川,搜寻各种传说中能逆天改命,重塑道基的天地至宝......可惜,凡丹之锢,如同天堑,纵有神物,也难改其质。”
太上长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色:“五百年前,他带着无法言说的绝望和或许对我的怨怼,悄然离去,再无音讯。直到此次跟随你们来到这寒月城,我才重新感应到了他的气息。没想到,他已贵为一城之主,更没想到......”太上长老的目光变得锐利,“他竟然踏入了半步元婴之境!以凡丹之根基,这根本....不可能之事!”
他不再讲述,深邃的目光扫过神情肃穆的唐煜三人:这便是他的过往。老夫方才说无法插手,是因为在五百年前他离去之时,我曾经对他立下过心魔之誓——无论日后他行至何方,深陷何种境地,我永不对他出手!“
房间内陷入一片寂静。太上长老的讲述,为那位阴冷狠厉的寒月城城主,勾勒出了一个令人唏嘘的侧面,一个天赋极差却毅力惊人,付出百倍努力却换来天道无情的嘲弄,最终在绝望中走向歧途的悲剧形象。
然而这份沉重而复杂的背景故事,并未动摇唐煜眼中的光芒。仅仅沉默数息,唐煜便霍然起身,对着太上长老,抱拳深深一礼,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如同金铁交鸣,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前辈,您的过往,晚辈感同身受。林金杰前辈的坎坷与执着,令人扼腕叹息,但是......”
唐煜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太上长老,那重瞳中燃烧着对生命的敬畏与对正义的执着。
“这些,都不是他如今残害无辜,玩弄生命的理由!更不是那些枉死修士和失踪孩童应该承受的代价!”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天地赋予的独一无二的存在!他们不该,也绝不能,成为他人攀登力量巅峰的踏脚石,或是满足一己私欲的牺牲品!”
“无论他曾经多么不幸,无论他心中有多少不甘与怨恨,当他选择将这份扭曲施加于无辜者身上时,他便已不再是那个值得同情的求道者,而是......必须终结的邪魔!”
“他必须死!”唐煜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涤荡乾坤的凛然正气,“唯有如此,方能告慰那些在黑暗中绝望死去的冤魂,方能还这寒月城一片朗朗晴天!前辈您的誓言,是您对他的情义。而我唐煜的剑,当为这世间的公道而鸣!”
掷地有声的话语在房间回荡,如同惊雷,震动着每个人的心神。苏雨柔看着唐煜挺拔如松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激赏与认同。月昭清冷的紫瞳深处,充满了对他的坚定和崇拜。
太上长老静静的注视着眼前这个眼神锐利,心念如铁的年轻人,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任何被冒犯的怒意,反而缓缓的,缓缓地,浮现出一抹极其复杂,却又带着一丝释然与......期许的深沉笑容。
房间内气氛沉重,唐煜眉头紧锁,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星辰,飞速权衡着眼前的绝境。
城主林金杰,半步元婴。其境界带来的压迫感,远超金丹圆满。自己神识的受创,极可能就是拜其所赐!再加上城主府内那百名听命于他的金丹修士,以及后山深处不知具体数量的被囚禁的修士和男童,还有个至关重要的传送阵的位置......这盘棋,已经没有时间留给他了,每一步都凶险万分,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必须同时做到:击杀或重创半步元婴的林金杰,根除祸首。阻止‘奇人才俊’大会继续进行,避免更多修士成为祭品。然后深入龙潭虎穴,救出后山被囚禁的无辜者,到时候会面对数百名金丹修士的反扑。
敌我实力悬殊,犹如天堑!唐煜不禁感到巨大的压力,眉宇间凝起化不开的忧色。
太上长老的目光如同明镜,瞬间洞悉了唐煜心中的万钧重担。他平静开口,声音如定海神针,瞬间稳住了焦灼的气氛:“那数百名金丹修士,老夫可出手,以力镇压,令其无法驰援后山,亦无力干扰你等救人。”
此言一出,唐煜眼中精光爆射,困扰他最大的难题之一,迎刃而解,太上长老不能对林金杰出手,但镇压那些金丹修士却不受誓言约束。
思路豁然开朗!
唐煜猛地抬头,眼中再无迷茫,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与精密的计算:“前辈此言,解我燃眉之急,既如此,计划可定!”
“明日进入演武场后,我会在比试开始前,直接发难!凌空示众,将城主府的阴谋和囚禁修士男童,以及大会陷阱的罪行当众揭露。此举必定引起城主府的震怒,第一时间派出高手,极可能是那三位金丹大圆满的修士,对我进行围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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