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成像和军用望远镜双重确认威尔小队已经彻底撤离后,卓老三才从制高点上缓缓退下。他先从米军尸体旁的雪地里捡起两把染着鲜血的美制M1903A4狙击步枪和两顶美制M1钢盔,然后来到黑娃和栓子牺牲的山头,心情沉重然后郑重地将其并排放在了两位烈士的遗体旁边。“敌人被我消灭了,你俩安心走吧,魂归龙国佑我龙军”,他单膝跪地为两位战士简单整理仪容仪表,告慰英灵,也是祭奠。
他想了一下,又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用铅笔快速写下几行字:
他将纸条用一块小石头压在其中一支步枪旁边,希望晚上回来的战友能够看到这份警告。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近黄昏,寒风更烈。卓老三感到一阵强烈的虚弱和寒意袭来,白天长时间潜伏在严寒中,精神高度紧张,此刻放松下来,不适感如同潮水般涌上。他不敢久留,迅速踏上返程之路。
夜晚的森林,气温骤降,呵气成冰。卓老三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林间营地时,几乎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踉跄着钻进帐篷,连装备都来不及仔细整理,便一头栽倒在行军床上。
寒冷如同无数根钢针,刺透了他厚厚的棉衣,直钻骨髓。他感到额头滚烫,浑身却冷得瑟瑟发抖,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他试图点燃炉具烧点热水,但双手颤抖得不听使唤。
“糟了……高烧……”卓老三意识有些模糊,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在这零下三十度的荒郊野岭,独自一人,身染重病,这远比面对敌人的枪口更加致命。系统能提供装备和手术医疗物资,却无法直接提供治愈疾病的药品。缺水、失温、以及可能引发的肺炎……任何一项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他艰难地裹紧所有能找到的衣物和睡袋,蜷缩在冰冷的行军床上,感受着体温与外界严寒的残酷拉锯。帐篷外,风雪的呼啸声仿佛死神的狞笑。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孤立无援,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切地笼罩在他心头。独自作战,他此刻遭遇了最大的危险。
夜色如墨,寒风卷着雪沫,刮在脸上如同刀割。张桃芳带着幸存的小队成员——独眼、四喜、德柱,如同鬼魅般悄然返回了白天那处浸满战友鲜血的山头。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谨慎,耳朵捕捉着风中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声响,眼睛在黑暗中努力分辨着轮廓。
当他们终于靠近那片熟悉的雪坡时,眼前的情景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战友黑娃和栓子的遗体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但他们的身边,却并排放置着两把保养良好、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出是美制精锐的 M1903A4狙击步枪!枪身上的血迹已经冻成了暗红色的冰碴,在微弱雪光反射下,显得格外刺目。
“这是……”四喜压低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疑。
张桃芳示意大家保持警戒,自己则小心翼翼地靠近。他首先确认了战友的遗体未被移动或亵渎,然后目光落在了其中一支步枪旁,那块被小石头压着的纸条上。他迅速将其拾起,借着雪地反光,勉强辨认出上面那几行简短却至关重要的字迹:
【敌狙击手暂退,恐复返。小心。】
字迹潦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张桃芳的心猛地一震!有人帮了他们!不仅在他们撤离后击退了那些致命的、枪法精准的美国狙击手,还留下了缴获的武器和明确的警告!
“是谁?”独眼凑过来,看清字条后,独眼中也充满了震撼与疑惑,“咱们的部队里,还有这样的高手?无声无息就干掉了好几个,还能搞到这种好枪?”
张桃芳缓缓摇头,眉头紧锁。他仔细检查了周围,那位神秘帮手留下脚印已被风雪掩盖大半,再无其他战斗痕迹,更没有找到任何弹壳。这完全印证了纸条上的话,敌人确实被他击退了。
一股复杂的情绪在他心中翻涌——对战友牺牲的悲痛,对敌人卷土重来的警惕,以及对这位神秘援手深深的感激与强烈的好奇。此人必定枪法如神,行事缜密,绝非普通战士。
“先把黑娃和栓子……带回家。”张桃芳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将字条小心收起,把那两支带血的狙击枪也背在了身上。这不仅是战利品,更是一份沉重的责任和未解的谜团。
回到相对安全的营部,张桃芳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那位神秘狙击手的身影和那两把冰冷的狙击枪,在他脑海中反复浮现。
深夜,在跳跃的油灯下,他铺开信纸,郑重地开始书写。收信人,是他在狙击道路上的师傅——马涵涵。在信中,他详细描述了此次遭遇战的惨烈,提到了敌人精锐狙击手带来的巨大威胁,对那位神秘莫测的帮手并未提及,自己需要确定对方身份才行。他深知前线危险,但此刻,他迫切需要师傅那双经验丰富、锐利如鹰的眼睛和定海神针般沉稳的心态来协助判断、共同应对这场隐藏在雪原之中的狙击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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