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言梓虞在练功场展露过硬身手后,剧组的氛围彻底活络起来,原本疏淡的同事关系也日渐熟络。
她的作息比闹钟还准——
每天天未破晓便盘膝打坐,灵力在经脉中流转的轻响,是清晨练功场最早的“声响”;
待晨光漫过木栏,裂穹枪已在她手中舞得风生水起,时而如惊雷裂石破阵,时而如流风拂叶绕指,将魔族战神沈琉璃的刚猛与灵动,诠释得入木三分。
这套枪法是她以内功为骨、角色特质为魂打磨出的专属招式,旁人学得来架势,却难承那份力透枪尖的神韵。
等其他演员到齐,练功场便成了互助场:
江亦恒的佩剑总在“流云斩”收势时失了章法,她便握稳他的手腕,带动他感受“力收于肘、劲藏于腕”的诀窍;
苏沐泽的短刀“寒星刺”少了致命迅疾,她就让他对着浸水的木桩练习,直到刀刃划过的纹路如寒星坠地般利落;
李曼的长鞭总缠成乱麻,她虽不专精,却能点透“以腰带臂、以臂驭鞭”的发力逻辑,让李曼豁然开朗。
女二号的位置依旧空着,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导演邓导在外地取景,片场暂由执行导演何导坐镇,统筹小夏与场地组的工作人员则把日常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言梓虞乐得沉心钻研角色,对演员迟到这类琐事毫不在意——
自有剧组管理层出面处置,她只需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沧澜辞》的演员班底本就是“实力派天团”,休息棚里常年飘着创作的热乎气——
这边刚收招的演员擦着汗争论招式细节,那边捧着剧本的主创已围成长圈打磨台词,兵器相撞的余温与墨香混在一处,格外提神。
这天上午的对练刚结束,言梓虞和林彦新就捧着剧本凑到长桌旁,江亦恒、苏沐泽几个年轻演员立马搬着小马扎围过来“蹭课”——
他俩的对手戏张力太足,光是听对词都像在看微型话剧。
“就这段‘沈琉璃与弗云仙君议事,神止撞见’,”林彦新用荧光笔圈出重点,指腹轻叩纸页,“神止醋得牙根都酸了,还得端着天界神君的架子,这句‘沧澜王倒是清闲,竟有功夫与天界仙君闲聊’,语气怎么拿捏才不崩人设?”
言梓虞咬着笔杆沉思,指尖翻过一页剧本:“试试‘冷中带刺’的调子——
开头用他惯常的清冷声线,说到‘仙君’二字时,尾音收得急一点,藏着点没发出来的涩味。”
她放下剧本起身,走到他面前微微俯身,眼尾勾起一抹调侃的笑,“我接戏时故意顿两秒,盯着你说‘神君是来查岗的?’,把他的醋意戳破一层,又留着一层让他自己绷着。”
两人当即入戏。
林彦新往椅背上一靠,双手交叠于腹前,眼神瞬间沉成寒潭,语气平淡却字字带锋:“沧澜王倒是清闲,竟有功夫与弗云仙君闲聊。”
说到“仙君”时,尾音果然微收,喉结不易察觉地滚了一下。
言梓虞立刻接招,语气狡黠如狐:“神君是来查岗的?我和我的未婚夫培养感情,神君管得是不是太宽了?”
她的目光坦荡又清亮,正好撞碎神止的伪装。
林彦新被她盯得一滞,下意识偏头避开视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声音低了八度:“本尊只是路过,不必自作多情。”
话音刚落他就笑场了,挠着头摆手:“不对不对,神止不会躲,他会硬撑着回视,眼神要利,但指尖得露怯。”
他重新抬眼,目光锐利如刀,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这样是不是就有‘想发火又不敢’的别扭劲儿了?”
言梓虞笑着点头,拉过旁边的道具屏风:“你从屏风后出来时,脚步顿半拍,先扫一眼我和‘弗云仙君’的手——
剧本没写,但这个细节能让醋意落地,比光靠台词有劲儿。”
江亦恒举着手机录像,笑得直拍腿:“彦新哥刚才偏头那下,和我哥被我嫂子抓包时一模一样!梓虞姐这顿步细节绝了,神止的小心思一下就透了!”
集训进入第二周,威亚练习被何导提上核心日程。
《沧澜辞》作为仙侠大剧,空中360度旋翻、悬空对打这类戏份占了武戏的六成,这可把没吊过威亚的新人难坏了。
苏沐泽、江亦恒首当其冲,连有过几次经验的李曼都栽了跟头,闹出的笑话能让练功场的笑声飘出半条街,连素来板着脸的何导都笑到扶眼镜。
那天练的是沈琉璃携墨匀封印妖兽的戏份。
言梓虞穿好威亚服,裂穹枪斜背于肩,听着周凛的指令:“3、2、1,起!”
她足尖轻点地面,身体如离弦之箭腾空而起,反手抽枪划出一道银亮弧线,对着空气里的“妖兽”虚刺一招,枪风扫过掀起地上的落叶,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按剧本设定,苏沐泽饰演的墨匀要持短刀紧随其后做掩护,可他刚被吊到半空就慌了神,威亚绳带着惯性往前冲,他收不住力,结结实实撞在言梓虞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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