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院墙的垛口,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按照约定,秦风与罗建应该已经带着主力部队抵达了西南方的埋伏地点,那里是大陈营唯一的退路,只要炮火一响,敌人受惊逃窜,便会一头撞进我们早已布下的天罗地网。我眯起眼睛,试图从夜色中捕捉到一丝属于自己人的信号,可除了风的呼啸,什么都听不见。
“姑爷,时辰差不多了,卫队长已经走了好久。”身旁的护卫低声提醒,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微微颔首,目光重新投向大陈营,此刻那里的灯火依旧明亮,丝毫没有察觉到死神的临近。我深吸一口气,胸腔中灌满了冰冷的空气,却让我原本有些纷乱的心绪瞬间平静下来。
“开炮。”
两个字从我的口中吐出,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划破了夜空的静谧。几乎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十五名扛着火箭筒的护卫腰杆子一挺,同时扣动了扳机!“咻——咻——咻——”十五道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仿佛无数只夜枭在凄厉啼鸣。十五发炮弹拖着长长的白色烟尾,如同十五条狰狞的银蛇,在墨色的夜空中划出一道道刺眼的弧线,朝着大陈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我死死地盯着那些炮弹,心脏在胸腔中狂跳,每一次跳动都像是要撞碎肋骨。下一秒,“轰隆——轰隆——”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如同天崩地裂一般。大陈营中瞬间亮起一片刺眼的火光,火光冲天而起,将半边夜空都染成了暗红色。
我清楚地看到,炮弹落下的地方,帐篷被瞬间掀飞,木栅栏断成了无数截,泥土和碎石夹杂着士兵的惨叫,如同暴雨般飞溅起来。原本整齐的军营瞬间变得狼藉不堪,人仰马翻的景象随处可见。那些拴在马厩中的战马受了惊,挣脱了缰绳,发疯似的在军营里横冲直撞,马蹄踏过之处,不时有来不及躲闪的士兵被撞倒在地,发出凄厉的哀嚎。
“快!装填!继续开火!”我高声下令,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右列的护卫早已严阵以待,听到命令后,立刻手脚麻利地将新的炮弹装填进火箭筒中。“咻——咻——”又是一轮炮弹呼啸而出,精准地落在大陈营的火炮阵地。
大陈营的那些重型火炮才刚刚被士兵们推出来,还没来得及摆好发射角度,就被这一轮炮弹击中。火炮的铸铁外壳被瞬间炸得变形,炮轮滚落一旁,几名负责操控火炮的士兵当场被炸飞,血肉模糊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没了声息。混乱中,一名士兵慌乱之下撞翻了身旁的火药桶,木桶落地的瞬间,里面的黑色火药撒了一地,恰好被不远处的火星引燃。
“轰——!”
一声比之前所有爆炸都要猛烈的巨响传来,巨大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浪,朝着四周扩散开来。我站在城墙上,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脚下的城墙在剧烈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坍塌。大陈营中升起一团巨大的蘑菇云,火焰夹杂着浓烟翻滚着冲上高空,热浪隔着数百米的距离,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这一次爆炸,彻底摧毁了大陈士兵的心理防线。他们原本还在军官的呵斥下试图组织抵抗,可随着火药库被引爆,所有人都陷入了极致的恐慌之中。“天罚!是天罚啊!”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绝望。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哭喊起来,他们丢弃了手中的武器,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跑,只顾着逃离这片如同炼狱般的营地。
我站在城墙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火光映照在我的脸上,将我的眼神映照得格外锐利。我知道,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大陈营的西面是一片开阔地,也是他们唯一的退路,而秦风与罗建,早已带着几百名士兵在那里等候多时。
果不其然,混乱的大陈士兵如同潮水般朝着西面涌去,他们互相推搡着,踩踏着,不少人因为摔倒而被后面的人活活踩死。就在他们以为能够逃出生天的时候,西面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了无数道火光。“不许动!放下武器!”秦风的吼声如同洪钟,在夜空中回荡。
大陈士兵们惊恐地停下脚步,借着远处营地的火光,他们看到数百名手持“铁家伙”的士兵正对着他们,那些“铁家伙”是我军从车间拿出来的冲锋枪,枪身乌黑,枪口正喷吐着耀眼的火焰。“哒哒哒——哒哒哒——”火器的轰鸣声响起,如同死神的鼓点,密集的子弹朝着大陈士兵射去。
冲在最前面的几百名大陈士兵瞬间倒了下去,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他们甚至还没弄清楚是什么东西击中了自己,就已经失去了生命。剩下的士兵吓得魂飞魄散,想要转身往回跑,可身后的营地早已被大火吞噬,根本没有退路。
“扔手雷!”罗建的声音紧随其后。只见我军士兵纷纷抬手,将手中的圆形手雷扔了出去。那些手雷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落在大陈士兵的人群中。“轰隆——轰隆——”又是一连串的爆炸,碎石和弹片四处飞溅,每一次爆炸都能带走十几条生命。大陈士兵的哀嚎声、哭喊声、求饶声交织在一起,响彻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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