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陨星古阵之底的光海还在沸腾,万丈长的淡金剑影如悬天之刃,将岩层绞成细碎的光粒。
苏清寒的寒月剑已布满蛛网般的裂纹,冰蝶虚影只剩指甲盖大小,翅尖的守心剑痕淡得几乎要融进光海;
耶律烈的镇北枪断成两截,冰狼虚影溃散成漫天冰雾,玄铁铠甲的左肩被仙力灼出深可见骨的伤口,黑红的血珠刚渗出就被染成淡金,在半空凝成扭曲的“奴”字纹;
元伯阳的文心剑大儒虚影尽数透明,“万儒护道阵”缩成三尺方圆,勉强护住黄莺儿与林砚,阵纹边缘的淡金文气正被仙屠阵的金芒一点点啃噬;
黄莺儿的灵蛊臂藤蔓半数焦黑,最后十几只抗仙蛊虫在光海边缘颤抖,虫翼上的淡青光像风中残烛;
林砚的玄铁剑插在岩层里,斩岳虚影彻底消散,剑仙纹玉碎片贴在剑脊上,只余一丝微弱的淡青。
灵虚仙使悬浮在仙屠阵阵眼,三对仙力光翼泛着极盛的金光,光翼上的血魔残魂集体嘶吼,萧战的裂穹刀虚影与巫婆婆的毒藤残气在光翼尖凝成半透明的血魔傀儡。
他淡金光晕中的竖瞳扫过濒死的众人,声音带着碾压的冷意。
“逆仙余孽,终究逃不过形神俱灭的下场……”
话音未落,陨星古阵的天际突然炸开一道金青交织的光痕。
不是李若尘那道带着天地威压的剑仙境气息,而是裹着星屑的暖光,陨星余脉的淡青星屑如潮水般涌来,每一粒都裹着极细的守心符文,星屑掠过之处,仙屠阵的淡金剑影竟开始剧烈颤动,剑脊上的“屠魔”符文转速骤减,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压制。
“谁?”
灵虚仙使的竖瞳猛地收缩,仙力光翼瞬间展开到极致,血魔傀儡的青铜重锤泛着淡金,对准光痕的方向。
光痕落地的瞬间,整个古阵之底的地脉气突然倒流。
岩层里的星屑尽数浮起,在空中凝成一道直径百丈的星轨漩涡,漩涡中心,一道身着深灰色劲装的身影缓缓显形。
半头霜白的发束成低马尾,深褐皮绳缠在发间,黑白交织的发尾垂至肩下,随星轨的转动轻轻晃荡;
左眉骨那道浅粉旧疤在星光照耀下泛着淡青,正是当年李若尘渡剑仙残气时留下的印记;
掌心握着一枚半透明的剑仙纹玉,玉面映着斩岳剑庐的虚影,纹玉周围萦绕着极淡的绛红气劲,气劲里裹着细碎的淡青剑影。
来人正是王元宝。
他刚落地,周身的深灰色劲装突然泛起流光。
衣料上的“守心纹”尽数亮起,淡青的符文从领口蔓延至袖口,符文转动时,星轨漩涡里的星屑突然凝成无数道细小的剑影,剑影对着仙屠阵的方向齐齐倾斜,像是在朝拜。
他抬起右手,玄铁折扇从腰间滑落,扇面展开的瞬间,绛红气劲与淡青剑仙残气在扇面交织,凝成一道半透明的“守”字虚影,虚影刚一浮现,苏清寒寒月剑上的冰蝶突然集体振翅,冰蓝辉光暴涨,竟将周身的仙力金芒瞬间驱散。
“王元宝?”
苏清寒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寒月剑的裂纹里突然渗出淡青的剑仙残气,剑刃上的冰蝶虚影重新凝聚,这次不再是破碎的小蝶,而是丈高的冰蝶实体,翅上的守心剑痕与王元宝劲装的符文完全重合。
耶律烈猛地攥紧断枪,残臂上的寒铁气突然暴涨,北境地脉气从岩层里疯狂涌出,在他身后重新凝成冰狼虚影。
狼毛上嵌满星屑,狼眼的幽蓝冰晶里映着王元宝的身影,狼嘴张开时,喷出的寒气不再是单纯的冻结,而是裹着极淡的守心符文,落在仙屠阵的金芒上,瞬间炸出无数道冰纹。
王元宝没有回头,目光落在灵虚仙使的仙力光翼上,平静的说道:“灵虚仙使,十年前你利用血魔引纹控我心智,这笔账,今日,该还回来了。”
话音未落,他突然纵身跃起,周身的星轨漩涡瞬间收缩,星屑凝成一对半透明的光翼。
左翼是绛红的气劲,泛着萧战内力残息的暖光;
右翼是淡青的剑仙残气,裹着开天剑仙的守心真意。
光翼扇动的瞬间,无数道星屑剑影从翼尖射出,剑影掠过之处,仙屠阵的淡金剑影“咔嚓”一声裂开无数道细缝,缝里渗出的仙力金芒被星屑剑影瞬间净化,化作白色的光雾。
灵虚仙使的淡金光晕剧烈闪烁,他没想到当年那个被血魔控制的“弃子”竟会以这种姿态回归,更没想到王元宝的气劲里竟裹着能净化仙力的剑仙残气。
他抬手对着血魔傀儡虚握,傀儡的青铜重锤突然暴涨,对着王元宝的光翼砸去。
锤风带着黑红煞气与淡金仙力,刚触到星屑剑影,煞气就被瞬间净化,仙力金芒也开始褪色,锤身竟浮现出无数道守心符文,像是要被强行剥离。
“不可能,你不过是个被血魔污染的凡人,怎么会有剑仙残气?”
灵虚仙使的声音第一次出现失控的尖锐,仙力光翼上的血魔残魂集体发出恐惧的嘶吼,萧战的裂穹刀虚影开始透明,巫婆婆的毒藤残气也在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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