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晒秋时的挂与拼
立秋一过,风里就带了凉意,阳光却依旧透亮,像给万物镀了层金。老人们说“秋老虎晒粮,赛过仓廪”,互助社的院子里、家家户户的屋檐下,很快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秋”——玉米棒子黄澄澄的,辣椒串红通通的,还有切成条的萝卜、掰成瓣的白菜,摊在竹匾里,在阳光下舒展着身子。
李大爷踩着梯子,把一串串玉米挂在房檐下的横梁上,玉米须子垂下来,像天然的流苏。“这玉米得挂在通风的地方,晒足二十天,干透了才能脱粒,”他拍了拍玉米串,“冬天煮个玉米粥,又香又顶饿。”他还在窗台上摆了几个竹匾,里面摊着切好的萝卜干,“萝卜干晒好了,炒腊肉、炖豆腐,都是下饭的好菜,比新鲜萝卜耐存多了。”
小王则带着年轻人在互助社的空地上忙活,他们把玉米粒、红豆、绿豆倒在大竹席上,拼成了一幅巨大的图案——中间是“共享菜园”四个大字,周围用辣椒摆成花朵的形状,边缘还用白菜干围了圈花边。“这叫‘创意晒秋’,”他举着手机拍照,“拍下来发网上,让大家看看咱们丰收的样子,多喜庆。”他还在图案旁边插了块牌子,写着“每一粒粮食,都是日子的甜”。
“好好的粮食,折腾成这样,不耽误晒干吗?”李大爷从梯子上下来,看着那片“图案”皱眉头,“晒秋是为了存粮过冬,不是当摆设的。你看这玉米粒铺得薄,太阳一晒就容易裂开,到时候磨面都费劲。”小王笑着解释:“我们先拼图案拍了照,就赶紧摊开晒,不耽误存粮。您看这照片,多好看,能让更多人知道咱们街区的日子有多实在。”
张阿姨端着刚晒好的南瓜干走过来,金黄色的瓜干透着光泽。“老法子晒得瓷实,新法子晒得热闹,”她把南瓜干装进布袋,“不如分块晒?屋檐下挂玉米辣椒,空地上一半摊菜干,一半搞创意拼贴,拍完照就把粮食铺开,两不耽误。”
林默觉得这主意周到,他帮着年轻人把竹席挪了挪,腾出一半空地给李大爷晒新收的绿豆。“晒秋嘛,本来就是既要存得住,又要图个乐呵,”他笑着说,“挂着的是日子的本分,拼着的是日子的彩头,都挺好。”
晒秋的日子里,互助社成了色彩的海洋。屋檐下的玉米辣椒像挂了串小灯笼,风一吹哗啦啦响;竹席上的粮食白天拼成图案,引来不少人拍照,傍晚就摊开晾晒,颗粒分明地接受阳光的亲吻。
李大爷教大家“翻菜干要顺着纹路,不然容易碎”;年轻人则教老人“拍照时要找好角度,把蓝天白云都拍进去”。有个老人看着手机里自家辣椒串的照片,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我这辣椒挂在网上,还有人夸好看。”
半个月后,该收粮了。李大爷把干透的玉米脱粒,装了满满两麻袋,说“够吃到开春了”;萝卜干、白菜干收进坛子里,撒上盐封好,透着股清香。小王则把创意晒秋的照片做成了相册,摆在暖心屋的桌子上,封面上写着“我们的丰收季”。
张阿姨用晒好的南瓜干做了点心,分给街坊们:“尝尝,这是秋天的味道,甜丝丝的。”李大爷咬了一口,点点头:“还是晒干的南瓜有嚼劲,比新鲜的多股香味。”小王翻着相册,指着一张玉米串的照片:“您看这张,阳光照着玉米,像金子一样,咱们的日子就该这么亮堂。”
林默站在晒秋的空地上,看着空荡荡的竹席,仿佛还能看见那些金黄的玉米、火红的辣椒、拼出的图案。他突然觉得,晒秋晒的哪是粮食啊,分明是丰收的喜悦,是对日子的珍惜——挂着的是朴素的安稳,拼着的是鲜活的期盼,阳光把它们都晒进粮食里,藏进菜干里,等到冬天,就能酿成一屋的暖,一口的甜。
下集预告
重阳节快到了,街坊们想给街区的老人们过个节,让他们高兴高兴。老人们想按老规矩,登高、插茱萸、喝菊花酒,说“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习俗,得守着”;年轻人则想搞个“重阳喜乐会”,请老人们看节目、做游戏、吃蛋糕,说“让老人们热闹热闹,比啥都强”。其实啊,不管是登高还是看节目,只要能让老人们笑一笑,能让他们知道有人惦记着,就是最好的重阳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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