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钟楼齿轮里的回忆刻度
老钟表店藏在街区最深处,木质的门面已经斑驳,门口挂着块褪色的木牌,写着“李记修钟”。店后的钟楼是街区的制高点,铜制的钟摆每小时敲响一次,声音不洪亮,却带着股慢悠悠的温情,像位慈祥的老人在提醒:“别急,日子还长。”
开发商的工程队已经围了钟楼半圈,蓝色的围挡上印着崭新的写字楼效果图,与灰旧的钟楼形成刺眼的对比。李爷爷坐在店门口的藤椅上,手里摩挲着一个旧怀表,怀表的盖子上刻着模糊的花纹——那是他年轻时给妻子做的。“这钟楼上的老钟,1953年开始走,敲过我和老伴的婚礼,敲过街区第一家杂货铺开张,敲过你们这些娃娃出生。”他望着钟楼,声音沙哑,“拆了它,就像把我们的日子拆了块骨头。”
年轻的开发商小张站在一旁,手里捏着工程图纸,眉头紧锁:“李爷爷,我不是不讲情面,规划早就定了,这钟楼的位置正好是写字楼的大堂,晚一天动工,损失就多一分。”他顿了顿,语气软了些,“我可以给您找个新地方,把老钟挪过去,一样能走。”
“挪不动的。”李爷爷摇摇头,打开怀表,里面嵌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年轻时的他和妻子在钟楼底下的合影,“钟走的是时间,可钟楼记的是念想。你把它挪到新地方,敲出来的声儿都不一样。”
林默走进钟表店,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钟表——有的是上弦的机械钟,有的是电子钟,还有几个老式座钟,摆锤还在轻轻摇晃。最显眼的是柜台后的架子,摆满了修钟的零件,每个零件旁边都贴着张小纸条,写着“1987年修张奶奶家挂钟时换的”“2003年帮学校修电铃剩下的”。
“这些零件,比我的记性还好。”李爷爷跟进来,指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齿轮,“这个,1998年夏天,街区停电三天,是它带动老钟,让大家知道什么时候该做饭,什么时候该睡觉。”
小张也跟着进了店,看着那些贴满纸条的零件,眼神渐渐柔和。“我小时候,放学总来这儿看您修钟。”他突然开口,“有次把爸爸的手表拆坏了,哭着跑来,您没骂我,还教我怎么把齿轮装回去。”
李爷爷愣了愣,笑了:“记起来了,你那时候胖嘟嘟的,蹲在柜台前看了一下午,说长大了也要修钟。”
“后来……后来觉得修钟赚不了大钱,就学了建筑。”小张的声音有些涩,“可每次路过这儿,听见钟声,就觉得心里踏实。”
林默走到窗边,望着钟楼的尖顶:“其实不一定非拆不可吧?你看镜像星系的实星和虚星,一个亮一个暗,不也好好共存着?”他指着工程图纸,“写字楼可以往里退三米,把钟楼圈进去,做个‘时光大堂’——进门先看见老钟,旁边摆着这些修钟的零件,墙上挂着街区的老照片。新的日子往前跑,老的念想在旁边看着,不挺好?”
小张看着图纸,又看看李爷爷手里的怀表,突然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这样一来,写字楼既有了历史的根,老钟也能接着记新日子!”
李爷爷的眼睛亮了,他站起身,走到小张身边,把怀表递给他:“这个你拿着,盖子里的照片,是钟楼底下拍的。等写字楼盖好,咱们把它挂在‘时光大堂’里,让来的人都知道,这儿的日子,是一步步走过来的。”
三天后,围挡重新调整了位置,钟楼被圈在中间,像个被小心呵护的珍宝。工程队动工那天,老钟正好敲响十点,声音穿过钢筋水泥的轰鸣,依旧带着股慢悠悠的温情。李爷爷站在钟楼底下,看着小张指挥工人放线,突然喊:“小张,中午来店里,我教你调钟摆!”
小张笑着应:“好嘞!您可得留着那套修钟的家伙!”
林默望着钟楼的齿轮缓缓转动,阳光透过齿轮的缝隙,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回忆。他突然明白,有些东西之所以不能拆,不是因为有多坚固,是因为里面藏着太多人的心跳,跟着钟摆一起,走了一年又一年。
下集预告
街区的老人们想在钟楼旁开个“回忆茶馆”,把大家的老物件、老故事都收进去。可年轻人觉得“老东西过时了”,更想开个潮流咖啡馆。两边各执一词,连李爷爷和小张都差点因为这事吵起来。其实,回忆和新潮,从来不是反义词——就像老钟的齿轮里,也能嵌进新的电池,照样走得稳稳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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