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殿的残阳透过破碎的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沈滑将最后一块界域之眼碎片嵌入启明令,令牌上的星图骤然亮起,虚妄之巢的坐标在图中闪烁着刺目的红光,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还需要三个时辰才能稳定空间通道。”苏清瑶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她刚从幽梦的疗伤处回来,少女的魂火虽已稳住,却仍未苏醒,“部落的勇士们在修补防御阵,玄风前辈说,激进派很可能趁我们离开时偷袭。”
沈滑摩挲着启明令上的纹路,指尖能清晰感受到虚妄之巢传来的拉扯力——那股力量与妄身上的混沌气息同源,却又多了几分不属于此界的陌生感。他想起玄夜消散前的嘱托,心中总有一丝不安。
“玄风前辈能守住启明殿吗?”
“他融合了玄夜前辈留下的混沌残识,修为已接近破虚境。”苏清瑶走到他身边,星辰剑在鞘中轻鸣,似在呼应她的担忧,“而且我留下了半数星辰之力加固阵眼,只要不是鸿蒙皇族亲至,应该能支撑到我们回来。”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沈滑紧绷的侧脸:“你在担心妄?”
“不止是他。”沈滑抬头望向窗外的星空,紫微星域的三星已隐隐连成一线,“虚的残识虽被净化,但《禁书》的另一半在妄手里。那本书能号令所有鸿蒙残魂,若他真如虚所说,想借终极界域吞噬宇宙……”
“那就让他试试。”苏清瑶握住他的手,指尖的温度驱散了些许寒意,“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从迷雾森林到死寂之海,哪一次不是在绝境中找到生机?这次也一样。”
沈滑看着她眼中的坚定,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等解决了激进派,我们就去星海之墟看流星,就像你说过的那样。”
苏清瑶脸颊微红,正欲开口,启明令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空间通道已在殿中央成型,通道另一端是翻滚的紫黑色雾气,与虚妄之巢的景象别无二致。
“该走了。”沈滑将启明令收入怀中,混沌本源在体内缓缓流转,“记住,无论在里面看到什么,都不要轻易相信。”
两人踏入通道的瞬间,周围的景象骤然扭曲。紫黑色雾气如潮水般涌来,耳边响起无数细碎的低语,那些声音有的像沈渊,有的像母亲,甚至还有玄夜和幽梦的哭喊,试图动摇他们的心神。
“是虚妄之力在制造幻象。”苏清瑶运转星辰之力,金色纹路在体表亮起,雾气遇到光芒便如冰雪消融,“我的血脉能克制它。”
通道的尽头是一片荒芜的平原,平原上散落着无数半截的石碑,碑上的鸿蒙符文早已模糊,却仍能辨认出“祭品”“净化”等字眼。远处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黑色宫殿,宫殿顶端的独眼图腾正散发着幽幽红光。
“那是鸿蒙皇族的‘审判殿’。”沈滑认出宫殿的轮廓,与镇魂舰壁画上的场景完全吻合,“激进派当年就是在这里审判叛逆者。”
两人朝着宫殿走去,越靠近宫殿,空气中的血腥味就越浓郁。平原上的石碑渐渐变得完整,上面的符文也清晰起来——原来这些不是审判记录,而是献祭名单,名单的最后几行,赫然写着沈渊与玄夜的名字。
“父亲当年也来过这里?”沈滑的手指抚过冰冷的石碑,指尖传来刺痛感,一段破碎的画面涌入识海:沈渊手持破虚剑,与一位白袍修士在审判殿前激战,白袍修士的脸被兜帽遮住,只能看到他手中握着半块与《禁书》相似的晶体。
“是激进派的首领。”苏清瑶的声音带着寒意,“他的气息与《禁书》同源,很可能就是当年创造虚无的罪魁祸首。”
就在这时,审判殿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妄的身影出现在门内,手中捧着完整的《禁书》。
“你们终于来了。”妄的笑容温和,眼中却没有丝毫温度,“我还以为你们会被幻象困住更久。”
“少装模作样。”沈滑握紧拳头,混沌本源蓄势待发,“虚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想利用我吞噬终极界域?”
妄收起笑容,将《禁书》摊开,书页上浮现出激进派的计划:“虚只说对了一半。我确实想打开终极界域,但不是为了吞噬,是为了毁掉它。”
他指向书页上的插图:“终极界域的纠错机制早已失控,它不再区分失衡的界域,而是无差别地吞噬一切靠近的存在。若不毁掉它,用不了千年,所有界域都会被它吞噬殆尽。”
沈滑皱眉:“那你为什么要融合混沌本源?”
“因为只有完整的混沌本源,才能在终极界域的法则风暴中存活。”妄的目光变得诚恳,“沈滑,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现在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激进派想利用纠错机制炼制界域丹,而失控的终极界域会让他们的计划变成毁灭一切的灾难。”
苏清瑶的金色纹路突然亮起:“他没有说谎。”血脉的感应告诉她,妄此刻的情绪是真实的,“但他隐瞒了一部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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