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分红
六月底,胡同改造主体结构封顶。王工头在屋顶插了面红旗,鞭炮声响彻整条胡同。虽然还是工地,但雏形已现——青砖灰瓦的轮廓,四合院的格局,现代化的窗户。
更让居民兴奋的是,服务队的第一批项目结算了。五个项目总收入五千元,扣除成本,净利润三千二。按之前定的比例:百分之四十给队员,百分之二十发展基金,百分之四十公共基金。
周五晚上,合作社召开全体大会。沈秀娟把账本投影在墙上,一笔笔讲清楚。
“各位邻居,服务队成立两个月,这是第一次分红。”她声音有点激动,“钱不多,但意义重大——这是咱们自己挣来的,是劳动所得。”
她念分配方案:
“参与项目的队员,按工时和贡献分配。赵明、刘强各得四百元,沈国栋三百元,张伟、王浩各二百五,李伟二百,其他队员每人一百到一百五不等。”
“发展基金留六百四,用于购买工具、培训材料。”
“公共基金一千二百八,用于社区公共事务。经理事会讨论,决定第一笔支出是——给每家发一桶食用油、一袋大米,庆祝封顶。”
念完,会场安静了几秒,然后爆发出掌声。
“自己挣的钱,花着踏实!”
“服务队真行!”
“我还以为就是瞎忙活,没想到真能挣钱!”
赵明代表队员发言,这个一向稳重的年轻人,声音有些哽咽:“谢谢大家信任。我们年轻,没经验,但想为社区做点事。这钱……我们会更努力。”
刘强补充:“我们商量了,把这次分红的百分之十,捐给社区爱心基金,帮助困难家庭。”
掌声更热烈了。
沈墨坐在台下,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从被子女逼宫,到带领胡同改造;从积分制管家,到服务队创收;从一盘散沙,到团结致富……
这条路,走对了。
会后,各家领了米和油。李婶和几个妇女当场决定,用新米做一顿“封顶宴”,庆祝一下。
周六中午,胡同空地上摆起了长桌。虽然还在施工,但清理出了一片干净区域。十二户人家,每家出一道菜,凑成了丰盛的宴席。
李婶的红烧肉,郑婶从顺义带来的柴鸡蛋,张家的炖排骨,王家的拍黄瓜,赵金花的小鸡炖蘑菇……琳琅满目。
施工队的王工头也被邀请,他带了两个凉菜,几瓶啤酒。
“沈老,我敬您。”王工头举杯,“干了这么多工程,第一次参加居民的庆功宴。你们这胡同,不一样。”
“是大家不一样。”沈墨以茶代酒,“来,咱们共同举杯,庆祝家园新生!”
“干杯!”
饭菜香,笑声朗。这一刻,没有施工的噪音,没有拆迁的焦虑,只有团聚的喜悦。
老人孩子坐在一桌,年轻人坐一桌,施工队的师傅们坐一桌。大家互相夹菜,互相敬酒,像一大家子。
郑小宝也从顺义回来了,看到熟悉的胡同,虽然变了样,但人没变。他挨个叫人,虽然口齿不清,但每个人都笑着应他。
“小宝,吃肉。”
“小宝,吃鸡蛋。”
“小宝,长高了。”
孩子笑得灿烂。
饭后,大家没急着散,坐在原地聊天。
“沈姨,等改造完了,咱们是不是每年都搞几次这样的聚会?”李婶问。
“不光聚会,还要搞活动。”沈墨早有规划,“春节团拜,端午包粽子,中秋赏月,重阳敬老……把传统节日过起来,把邻里情谊传下去。”
“那得有个组织。”
“就叫‘胡同文化节’组委会。”沈秀娟接话,“自愿报名,轮流主办。钱从公共基金出,不够的大家凑。”
“好主意!”
正聊着,街道王主任来了,还带着两个人。
“沈姨,打扰你们聚餐了。”王主任笑呵呵的,“这两位是区电视台的记者,想采访咱们胡同改造和服务队的事。”
记者?大家有点紧张。
年轻的男记者姓陈,女记者姓林。他们架起摄像机,但没急着拍,先坐下来聊。
“沈奶奶,我们听说了你们的故事,很受感动。”陈记者说,“能跟我们说说,您是怎么想到用积分制管理家庭的?”
沈墨讲了起来。从穿越来的第一天,到制定白皮书,到成立合作社,到服务队创收……讲得很细,很真实。
两个记者听得入神,不时记录。
“那服务队呢?怎么想到对外服务的?”
“偶然,也是必然。”沈墨说,“我们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就想帮别人解决。社区治理,需要更多人参与。”
采访持续了一个小时。最后,记者想拍些镜头。
“就拍咱们现在的场面吧。”沈墨说,“真实的,就是最好的。”
摄像机转动,拍下了长桌上的残羹剩饭,拍下了老人孩子的笑脸,拍下了年轻人讨论服务队下一步计划,拍下了施工队师傅和居民勾肩搭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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