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娟的“创业”窘境
文化节一等奖的奖金和积分,像一剂猛药,短暂地满足了沈秀娟的胃口,但药效过后,是更深的焦虑和更强的渴望。看着大哥沈国梁那稳坐积分榜首、隐隐透出的优越感,她感觉自己必须加速了。
她的“庭院经济”计划,不能再停留在纸上谈兵和几盆可怜兮兮的菜苗上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拿着自己涂涂改改、字迹潦草的“商业计划书”(主要写了种什么菜、大概能卖多少钱),以及一个大胆的提议,找到了沈墨。
“妈,您看,这是我规划的庭院种植方案。”沈秀娟把那张纸递给沈墨,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我算过了,要是把东墙根那片空地,还有南边窗台下,都开垦出来,种上快生菜和小油菜,一个多月就能见效益!绝对比现在这几盆强得多!”
沈墨接过那张纸,扫了一眼,没评价计划本身,而是直接问:“资源需求是什么?”
“地!主要是需要用地!”沈秀娟赶紧说,“就我刚才说的那两块地,还有……可能需要一点点启动资金,买种子和简单的工具。另外……如果后面产量大了,我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需要……需要一点劳动力支持。”她越说声音越小,小心观察着母亲的脸色。
要地,要钱,要人。沈秀娟知道这要求有点多,但她觉得自己的项目前景光明,值得投入。
沈墨放下计划书,看着她:“地,是家庭公共资源。启动资金,属于项目投资。劳动力,涉及成本核算。你的计划书里,只有乐观的收益预测,缺乏详细的风险评估、投入产出分析和投资回报周期计算。我无法批准占用公共资源进行盲目投资。”
又是风险评估!投入产出分析!沈秀娟头都大了。
“妈,这种个菜能有什么风险?顶多就是长得不好呗!投入就是点种子钱,产出可是实实在在的蔬菜和钱啊!”她试图用最朴素的道理说服母亲。
“长得不好,就是风险。种子钱,是沉没成本。你的时间精力投入,是机会成本。”沈墨语气毫无波澜,“如果你坚持要启动,可以。两条路:一,你自己出资,仅限于利用你现有的花盆和边角地块进行微型试点,盈亏自负,与家庭无关。二,如果你想申请家庭公共资源和支持,就必须拿出像样的、数据支撑的可行性报告,并承诺在一定周期内实现盈利目标,否则,项目叫停,你个人承担相应损失。”
沈秀娟听得心凉了半截。自己出资?她哪有什么私房钱!那点奖金还得攒着当“战略储备”呢。写可行性报告?杀了她吧!
她哭丧着脸,还想再争取:“妈,这报告……”
“不会写,可以学。可以请教。”沈墨打断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西厢房,“或者,寻找合作伙伴,分担风险和投入。”
合作伙伴?沈秀娟愣了一下。找谁?大哥?不可能!老三?那个憨货除了力气大还有什么用?小苏?他一个学生……
她垂头丧气地拿着那张被否决的计划书回到自己屋,看着窗外那几盆绿油油却无法立刻变现的菜苗,愁肠百结。
母亲这条路走不通,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她把目光投向了院子里那些废弃的破瓦罐、旧脸盆,甚至打起了一些堆在角落的砖头的主意——能不能垒个简易的小菜圃?
接下来的几天,沈秀娟化身“破烂王”,在院子里到处搜罗能用的容器。她指挥着沈国栋帮她把那些重物搬到阳光好的地方,又腆着脸让小苏帮忙在网上查查哪种蔬菜长得快、好养活。
沈国栋对她这种“瞎折腾”不以为然,但有活干就能挣积分,他倒也乐意帮忙。小苏则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以及沈奶奶默许的态度),帮她打印了一些简单的种植资料。
没有启动资金,沈秀娟就把家里平时做饭挑出来的、有点干瘪的蒜头埋进土里,把辣椒籽抠出来育苗,甚至把红薯发了芽的部分切下来水培。一切能省则省,充分利用“内部资源”。
于是,沈家四合院里出现了奇特的景象:破瓦罐里长出青蒜,旧脸盆里冒出辣椒苗,砖头垒的矮墙边爬上了红薯藤。虽然看起来寒酸,倒也生机勃勃。
沈秀娟每天忙得像只勤劳的工蚁,浇水、施肥(用淘米水、鸡蛋壳自制)、捉虫。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只盯着积分,而是真正投入到这片小小的“事业”中,看着那些绿苗一天一个样,心里有种莫名的充实感。
但她心里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没有规模,就没有效益。没有效益,就没有积分。
她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把她的“庭院经济”真正做起来。
机会,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
这天,她去早市买菜,看到一个相熟的菜贩正在处理一些有些发蔫、但还没坏的“尾货”蔬菜,价格极低。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她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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