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出来的“商机”
沈国栋觉得很憋屈。
大哥二哥都有门路挣大积分,就他,每天还在跟扫帚和垃圾较劲。那二十五分钟的效率标准像紧箍咒,逼得他不得不研究起扫地的“姿势和路线”。
你还别说,人被逼到份上,真能激发出点潜能。
他发现自己之前扫地全是无用功,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后来他学着电视里看过的环卫工,试着从一边往另一边有规律地扫,果然快了不少。他还发现,扫帚沾点水,灰尘就不容易扬起来,返工率也低了。
几天下来,他居然真的能在二十五分钟内完成任务,偶尔状态好,还能冲击一下“优秀”标准。
但这并不能让他开心。看着大哥二哥可能拿到的高额积分,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这天下午,他刚扫完负责的胡同,把垃圾归拢到指定的堆放点,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垃圾发愁。这要是哪天检查,肯定不合格,又得扣他“公共秩序管理”的分。
正想着,一个穿着脏兮兮工装裤、骑着三轮车的中年男人停在了他面前。
“兄弟,打听个事儿,”男人递过来一根烟,“这片儿的建筑垃圾,归谁管啊?找哪个部门能拉走?”
沈国栋摆摆手没接烟,没好气地说:“谁知道归谁管!反正没人管!堆这儿碍事!”
那男人眼睛却亮了,围着那堆碎砖烂瓦转了两圈,咂咂嘴:“可惜了,这些都是能卖钱的啊。”
“卖钱?”沈国栋一愣,“这破砖头烂瓦片,能卖钱?”
“当然能!”男人解释道,“碎砖头可以压碎了当铺路的材料,旧木头也能回收。就是量少了点,不值当跑一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沈国栋的心脏砰砰跳了起来。卖钱?回收?
他猛地想起老太太白皮书里,好像有一条叫什么……“为家庭创收”?
他一把拉住那男人:“兄弟,你仔细说说,这些东西,怎么卖?能卖多少钱?”
男人被他吓了一跳,看他急切的样子,便大致说了说心情。碎砖头论吨收,旧木头论方收,价格不高,但如果是白来的,那就是纯利润。
男人骑着三轮车走了,沈国栋却站在原地,看着那堆垃圾,眼神越来越亮。
这哪是垃圾?这分明是积分!是钱啊!
他立刻跑回院子,也顾不上换下脏衣服,直接冲到沈墨的摇椅前,气喘吁吁地把这事儿说了。
“……妈!您不是说,为家庭创收,能给高额积分吗?我把那堆垃圾卖了,钱交公,这算不算创收?”沈国栋眼巴巴地看着沈墨,像个等待奖励的小学生。
沈墨放下手里的平板(她正在让小苏教她玩简单的单机游戏),饶有兴趣地看着三儿子。没想到,这逼一逼,还真逼出点不一样的思路。
“想法可以。”沈墨肯定道,“但这属于非经常性损益项目。我们需要评估其可行性、投入产出比以及潜在风险。”
沈国栋听得云里雾里:“妈……您就说,行不行吧?”
“第一,你需要找到稳定的回收方,确定价格和运输方式。”
“第二,清理和装车需要人力成本,这部分是你额外投入,需要核算。”
“第三,卖来的钱,如何入账,如何分配,需要明确规则。”
沈墨条理清晰地说道,“你如果能拿出一个详细的方案,证明这个项目可行,并且你能独立完成,我可以批准立项。项目成功后,卖货所得的百分之三十,可以作为你的额外奖金,剩余百分之七十计入家庭公共收入。同时,根据最终收益,给予你相应的项目积分。”
沈国栋听得头晕眼花,但“奖金”和“积分”这两个词他听懂了!
“没问题!妈!包在我身上!”他拍着胸脯,兴奋得满脸通红。他终于找到一条能弯道超车的路了!
接下来的两天,沈国栋像变了个人。扫完地也不闲着,到处打听收建筑垃圾的人,比价,谈条件。他还主动去帮邻居搬东西、清理杂物,条件是人家把不要的、能卖钱的废品给他。
沈秀娟看着三弟忙进忙出,鼻子里哼了一声:“瞎折腾!能卖几个钱?还不够费劲的!”
沈国梁则冷眼旁观,不置可否。他觉得老三这是不务正业,有那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提升本职工作(扫地)的效率。
沈墨却乐见其成。沈国栋这股劲儿,是典型的“利益驱动型”。只要引导得好,未必不能成事。
几天后,沈国栋还真的谈妥了一个回收站,找人(用他承诺的未来奖金雇了俩临时工)把那堆困扰他许久的建筑垃圾清走了。虽然最后到手只有一百多块钱,按照方案,他只能分到三十几块,但他却高兴得像捡了金元宝。
更重要的是,沈墨根据方案,一次性奖励了他15个积分!理由是:“成功执行小型创收项目,展现主观能动性。”
15分!相当于他扫半个月地!
沈国栋拿着那三十几块钱和新增的积分,腰杆挺得笔直,走路都带风。他终于在这个家里,找到了一点除了扫地之外的价值感。
沈秀娟得知后,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连沈国栋这个蠢货都能找到门路挣积分?她看着自己那几盆刚冒芽的菜苗,忽然觉得远水解不了近渴。
危机感,像藤蔓一样,缠绕在每个子女心上。
沈国梁的“五好家庭”材料递上去了,但还没回音。
沈秀娟的“庭院经济”刚刚起步。
沈国栋的“废品回收”小试牛刀。
沈家的积分竞赛,进入了更加多元化和白热化的阶段。
而沈墨,这个规则的制定者,正悠闲地等待着,下一个引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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