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刚见到石队长的时候,蒋天生也接见了一位客人。
蒋天生别墅,蒋天生穿着丝质睡袍,靠在真皮沙发上,手里夹着根粗大的雪茄。
大佬B坐在旁边单人沙发,陈浩南垂手站在他身后。
对面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这人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松开一粒扣子。
身形不算特别魁梧,但坐在那里,有一种成为中心的色彩,他脸上没太多表情,眼神平静,扫过客厅时,带着近乎漠然的审视。
他是立花正仁,曾经的合图双花红棍,合图分崩离析后,如今是自由身。
他身后半步,站着一个年轻人,二十出头,寸头,穿着黑色紧身背心,肌肉线条精悍流畅,像一头豹子。
年轻人眼神有神,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锋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山下忠秀,立花正仁的弟子。
“蒋先生,我的条件是,”立花正仁开口,日语发音,声音带着点奇特的韵律,“忠秀是我唯一的弟子,他的本事,够资格在洪兴拿个红棍。”
蒋天生吐出一口烟圈,笑容温和:“立花先生的本事,当年你是双花红棍,江湖上谁不知道?你的徒弟,自然差不了。只是……”他话锋一转,“洪兴的规矩,红棍不是靠师父的名头就能拿的,得有功。”
立花正仁没说话,只是看着蒋天生。
蒋天生身体微微前倾,雪茄在烟灰缸上轻轻磕了磕:“眼下就有个机会。和联胜在荃湾乱成一锅粥,大D刚死,东莞仔压不住场,几个堂主像饿狗一样抢食。荃湾那块地方,有港口、有工业、还有当地氏族,油水不算最肥,但也相当不错,位置也相当重要。”
他目光转向山下忠秀,带着鼓励:“忠秀,你带人去,拿下荃湾那边五条街以上,并站稳了,洪兴荃湾堂口的话事人位置,就是你的。立花先生觉得如何?”
立花正仁沉默了几秒,看向身后的弟子:“忠秀,听见了?”
山下忠秀眼神骤然亮起,火星都快冒出来了,腰板挺得更直:“听见了!蒋先生!师父!我今晚就去!”
大佬B插了一句,带着点长辈式的关切:“忠秀,小心点,和联胜虽然乱,但烂船还有三斤钉。别硬碰硬,特别是李青的地盘,让开点,其他的看准机会再下手。”
陈浩南站在大佬B身后,看着山下忠秀那跃跃欲试的样子,眼神有点复杂。
他想起自己当初在濠江的失败,拳头在身侧悄悄握紧。
立花正仁站起身,动作流畅得像水流:“蒋先生,忠秀事情就这样。成了,他入洪兴做个话事人。不成,我带他走。”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蒋天生也站起来,笑容满面:“立花先生放心!洪兴不会亏待自己兄弟!浩南,替我送送立花先生和忠秀,大佬B你配合人手,稍后陈耀也会过来。”
陈浩南应了一声,上前引路。
山下忠秀跟在师父身后,脚步轻快,出门前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蒋天生,眼神里是不易察觉的兴奋。
等他们离开后,蒋天生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坐回沙发,拿起茶几上的卫星电话,拨了个号码。
电话接通,传来一个带着浓重暹罗口音、语调慢悠悠的男声:“大哥?”
“天养,”蒋天生声音低沉,“港岛这边,洪兴接连丢了场子,父亲的事业不能再我手里衰败,现在又有硬仗要打。接下来,我需要真正的高手。你在暹罗那边,帮我物色几个够狠、够硬、敢拼命的拳手。价钱好说,只要能打。”
“呵呵?高手?大哥真放得下面子,难怪当年我斗不过你。”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不过,父亲基业不能落了面子,暹罗这边,我让...让宝山带人过来,除了钱外,还要加个条件?”
“你说。”蒋天生掐灭雪茄,“但人,一定要够硬!除了钱外,你还要什么条件?”
“一个堂主位置。”蒋天养也不客气。
“明白了。”犹豫了下,蒋天生的声音慢悠悠答应,“堂主位置,现在洪兴的堂主是地盘上的话事人了,要自己打下来,打下地盘我能压着通过,不然....。可以就过来。”
电话挂断,蒋天生靠在沙发里,闭上眼睛,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着,这个弟弟还想着回来啊。
陈耀犹豫了一下,开口:“蒋先生,立花正仁这个人……靠得住吗?他毕竟是合图出来的……”
蒋天生没睁眼:“合图早就散了。他现在是条没主的龙。只要洪兴能给他徒弟一个位置,给他足够的尊重和空间,他这把刀,就能为我们所用。火石州那边,需要他这样的高手镇场子。何况洪兴接连丢了几块地盘,需要新鲜血液!”
陈耀点点头,不再多说。
荃湾这夜,夜色深沉。
几家通宵营业的小酒吧和牌九档门口,蹲着几个抽烟的马仔,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街面。
这里是和联胜几个小堂口势力的边缘地带,平时油水不多,管事的是个叫“烂鬼发”的小头目,手下就三四十号人,守着几家小场子收点保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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