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钢厂里终于安静下来。
陈安要做的还没结束。她只留下刘卉他们之前看到的五个人加周兰的尸体。
至于其他几个人的尸体,和地上多余的枪,子弹还有扳手等一起被收进了空间。
然后,她捏着傀儡符,对准倒在地上的老刀和另外两个小弟的尸体。符纸化作一缕青烟,钻进了尸体的眉心。
很快,那两具尸体站了起来。。
陈安深吸一口气,主动迎了上去。
老刀的尸体攥着钢管,朝着她的胳膊狠狠砸来。
陈安没有躲闪,硬生生受了这一下,剧痛传来,胳膊当即红肿起来。
另一具尸体的拳头落在她的脸上,她闷哼一声,嘴角渗出鲜血,脸颊迅速肿起一片淤青。
她刻意控制着傀儡的力道,手臂上的淤青、脸颊上的红肿、嘴角的裂伤、还有腿上被匕首划开的一道血口子……
这还不够。
陈安操控着老刀接过她手里的枪,黑洞洞的枪口缓缓抬起,对准了陈安的右臂。
“砰!”
枪声响起,子弹擦着陈安的胳膊外侧飞过。剧痛席卷而来,她闷哼一声,鲜血很快浸透了衣袖,顺着指尖往下滴,晕开一小片暗红色的痕迹。
这个伤口不深不浅,既不会伤筋动骨影响后续行动,又足够触目惊心,能让警方相信她是在搏斗中侥幸躲过致命一击。
直到身上的伤足够惨烈——胳膊上的枪伤、脸上的淤青、后背的钝器伤痕、嘴角的裂伤错落交织。
陈安才撤去了傀儡符。两具尸体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她踉跄着走到老刀的尸体旁,将枪拿了回来。
做完这一切,陈安才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步一步朝着废钢厂的大门挪去。
鲜血顺着胳膊和裤腿往下淌,在水泥地上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血脚印。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尖锐的警笛声。
原来是王晓燕带着刘卉去报的警,公安一听王晓燕的描述,就知道陈安是被老刀团伙绑架走的。
自从齐主任落马后,钢城公安就成立了专项小组,深挖他的关系网。
排查过程中,调查组发现老刀这帮恶贯满盈的渣滓,居然是被齐少英暗中豢养的爪牙,专门替齐家干些见不得光的脏活。
但鉴于老刀团伙行事狡猾,平日里行踪飘忽不定,加上没有确凿的证据,公安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收网。
万万没想到,这帮歹徒,竟嚣张到了这般地步,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实施绑架,简直是不把国法纲纪放在眼里。
几个民警冲下车,一眼就看到了浑身是血、摇摇欲坠的陈安,还有她身后敞开的、透着浓重血腥味的厂房大门。
“不许动!”民警们绷紧了神经,齐刷刷地拔出枪,厉声喝道。
虽然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女同志,身形和样貌都和报案人王晓燕口中描述的受害者陈安高度吻合。
但她的手里,还攥着一把手枪。这让在场的民警不敢有丝毫松懈。
谁也不敢确定,眼前的人究竟是九死一生的幸存者,还是穷途末路的凶徒。
陈安眼前阵阵发黑,失血过多,让她浑身打颤。
但她知道,这一场戏,必须演到底才能不让人怀疑。
她涣散的瞳孔茫然地扫过面前的民警,视线连焦点都聚不起来,看起来已经半失去了意识,却还是死死咬着牙,凭着一股执念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两个民警举着枪,和她僵持在原地,不敢有丝毫松懈。
其他几个民警则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为首的队长压低声音打了个手势。
几人立刻呈战术队形散开,猫着腰,脚步放得极轻,悄无声息地摸到厂房门口,随即一个闪身,迅速钻了进去。
手电光柱刺破厂房里浓稠的黑暗,一道接一道地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身影。民警们屏气凝神,蹲下身逐一检查,指尖掠过冰冷僵硬的皮肤。
片刻后,一道声音传了出来:“死亡六人。五男一女,包含犯罪头目老刀。死亡女性年纪在四十岁至五十岁区间,排除为陈安同志的可能性。”
听到这话,有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这么说来,那个浑身是血的姑娘,就是受害者陈安了?
这姑娘不仅活了下来,还反杀了所有歹徒?
此刻,门外的陈安身体适时地晃了晃,像是再也撑不住最后一丝力气,直直地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在失去意识前,她隐约听到了民警们的呼喊声,还有杂乱急促的脚步声朝自己奔来。
“快!送医院!!!”
意识彻底被黑暗吞噬的前一秒,瘫在地上的陈安,嘴角极轻地勾了勾,那弧度淡得像一抹转瞬即逝的影子,混着脸上的血污与淤青,终究是无人察觉。
厂房内,为首的民警沉声吩咐:“立刻封锁现场!一组保护好尸体和物证,二组跟我出去确认伤者身份!”
他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外面的同事已经手忙脚乱地将陈安抬上了担架。手电筒的白光打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右臂还在不断渗出血迹。
“队长!伤者已经初步检查过,右臂有子弹擦伤,身上多处钝器挫伤,还有……”
一名民警快步迎上来,压低声音汇报,带着几分震惊说道,“她手里攥着的那把枪,弹匣空了。”
队长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担架上昏迷不醒的陈安,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齐主任落马后,老刀团伙就成了警方重点盯防的目标。
这帮人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壮年汉子,行事更是狠辣蛮横。可谁能想到,最后端掉这伙人的,竟然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同志?
这事实在太不合常理,让他心里泛起一丝疑虑。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沉声道:“通知技术科的人过来,把现场里里外外都勘察一遍,别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另外,联系医院,务必全力抢救伤者!”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近及远,渐渐消失在夜色里。此刻,躺在救护车上的陈安,意识深处却一片清明。她能清晰地听到医护人员低声的交谈,能感受到车辆颠簸带来的轻微震动,却始终闭着眼睛,任由自己被送往医院。
这场戏只是暂时落幕,等再次睁开眼,才是真正的硬仗。她需要好好休息,去应对接下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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